拂晓,一辆黑马车摇摇晃晃驶出京都,跟着出城的商队一路向西走去。在晨晓中消失在离开京都的队伍里。
下早朝之后,皇帝见周棠沉默不言,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泯之你可是有别的想法?”皇帝问。
周棠三十度躬身,“想法尚未成熟,不敢言语。”
昨夜一夜没睡,上朝时想的是她,才想她的马车到哪了,她现在是怎么样的心情。
朝中的事务没听多少,皇帝问他要主意他答不出。
出了京城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出了京城再也见不着了吧。
周棠收敛心神,专心放在政务上。
胡家子死了,胡大人正到处闹着,周棠尽量少外出,减少与胡大人接触的机会。这般就不会让胡大人求到他头上,破案查人他自是有一套法子,但他不想用到李晏晏身上。
十月的京都开始飘雪,个个穿上了棉衣。
一个穿着黑布衣的男子快马回到京城,在京城大街上跑,走过东坊穿过西大街,来到周府门前下马。
周府的门房见有人来,跺着脚搓着手快快走下阶梯,“你是……”
来人拿出令牌直接奔上阶梯,“二爷在府里吗?”
门房认得这是府里的令牌,牵着马绳说:“今日二爷沐休,恰好在府里,未曾离去。”
进入府邸不能奔跑,黑衣男子只能三步并两步,穿过前院来到二爷书房外。
“二爷在里面吗?”
“在的。”守门人敲门,向里边禀告:“二爷,周青回来了。”
“进。”
周青是他派去保护李晏晏的人,现在才是十月,提前了半个月回来。是她又出幺蛾子了?
周青进屋直接跪在下边。
“起来回话。”
周棠坐在案桌前,两手放在椅子上等着下边的回话。
“禀告二爷,李晏晏姑娘死了。”
周棠听了,吃了一惊。
死了!她死了!
“怎么死的?”
“的跟着出京不到半月,李姑娘开始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看了大夫依旧不见好。病病缠缠半个月就没声息了。”
“她是病死的?”
“是的。属下带人检查过了,是病死的。”
周棠听了,挺直的身板,弯了下去,两眼迷茫。
如是她是被杀死的,还能有希望,这是病死的,她还会回来吗?还会存活这世上吗?
她曾说此去一别再无相见之日。她这一别是生死相隔,是再也不见。
大悲之态上了他的脸,一个不忍呕心吐血。灵台清空,两眼一闭向侧边跌了去。
“二爷?二爷?”
“来人,二爷吐血了,快请大夫。”
顶梁柱这一倒,吓坏了府中人,在外的人们快快回府问个究竟。
二哥突然吐血,大夫说是受到刺激,旧疾复发导致,现今吐出淤血,并无大碍。
安抚府中人后,周桂找来报信的人,“你跟二爷说了些什么?”
“的跟二爷说李姑娘死了,二爷就受不住了。”
李姑娘死了?李晏晏死了。
李晏晏不是早死了吗?难道她一直拖到现在才死?
周桂不知那一次任务里李晏晏大难不死。
他以为二哥是心硬的,为了一本账本敢于让枕边人去冒险,听到李晏晏死的消息二哥没有半点难过。
现在想来他错了,先前二哥不是没有动容,是因为二哥知道李晏晏没死。现在真的确认李晏晏死了,二哥才是这般的吧。
……
大病之后的周棠,面如秋后黄桑叶,腰似春前嫩柳条。魁梧的他变得瘦弱,武将的他胜似书生。
每日他拿着几本书走进宫门,日落他卷着书卷离开皇宫。平日里不是看书就是到各个地方去赏景。
这种无实权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