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星期六,小绿做完功课,和她朋友们出去玩了,到了黄昏,我也刚好从朋友家回来,就在半路上出事了,我看见了他,弟弟抱着小绿出现在大路上,往山林的方向快速跑去,当时我就知道要出事情,边喊边追了上去。
时隔一年,弟弟的体型等都有了变化,他的身躯变得更加庞大,四肢也与从前不同,更加的有力,越加的危险,他奔跑的速度很快,真的是太快了,他就像一只巨大的黑猩猩,怀中抱着娇小的小绿,三足并用,我敢保证,就算是猎犬也追不上他,或许是听到了我叫喊的声音,他在跳到一处土坡上时停了下来,转过身,那一刹那,我又一次目睹了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在次看见这张脸,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没了往日的亲切与熟悉,有的只是陌生的可怖,狰狞,他变得越来越不像是个人。
弟弟咧嘴笑着,和以前一样,当他要吃饭,我偷偷给他夹肉时他就会对我露出这熟悉的笑,咧开的嘴里,锋锐的尖牙又新的生出了许多,也变得更加的尖锐了,我知道他依旧在磨着他的牙齿,将每一颗都磨得如钢针。
我得阻止他,救下小绿,不知是太过于自信,还是勇气的莽撞,我选择了继续追寻着弟弟的步子,我要救出小绿,现在只有我了,或许只有我能有一丝丝的机会吧,我一厢情愿的认为着。
追逐着弟弟,可以说是弟弟在前面领着我向山林里进击着,我不是很害怕,这种心理就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或许是从小的关系吧,弟弟从来没有对我露出过他的半丝獠牙,而我自认为应该是这世界对他最好的人,抱着这种侥幸心理让我追着他。
我跑到筋疲力尽,腿脚发麻,可始终追不上他们,望着渐渐远去,逐渐消失在山林间的人影,我绝望了,在弟弟隐没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甚至能想到弟弟会对小绿做的事,父母倒在血泊中的情景此刻在次浮现在了我的面前,没有用了,小绿死定了,她逃不掉的,怎么办?怎么办?回去叫人,对我该回去叫人,发动村里的人去救小绿。
我拼命往山下跑,跑到快断了气,只用了七分钟就跑下了山,穿过山下一亩亩的良田,跑回村里,沿街边跑边哭喊着,叫着,“我妹妹被抓上山了,我妹妹被抓上山了,快去救她!”
我的哭喊声惊动村子,忙着的人都出了门,很快,大家从我嘴里得知事情的经过,赶来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马上,村里的人组织起人手,年轻力壮的拿起锄头,刀具,分批进山,其他人都去公安局报案,在第一时间,公安局排出了所有人手,和村子里的人漫山遍野的寻找,然而真能找到吗?没可能,这不是一座山,而是山连着山,这山后还有更高更大的山,在群山中要找一个躲着的人几乎不可能。
三天,整整三天过去,村民们和公安局的人帮忙翻遍了附近几座山,没有任何线索,所有人都明白,小绿生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他们依然还找着只不过是不忍拒绝父母的乞求,在第四天,有些村民放弃了搜寻,陆陆续续的,更多的人摇头叹气的也回去了,毕竟许多人还有各自的活要干,到了第五天,公安局的人也无奈撤人,向父母告知众所皆知的最后通碟。
恨吗?还是后悔,又或者是无言的悲苦,我想父母应该是这种心情,弟弟杀死了姐姐,而这一切又都是为什么?有时候我会这么想,这一切都是父母的错,他们不该将弟弟当做野兽来对待,如果不是他们犯下的错,小绿不会受这种罪,而我的弟弟他也不会变成个恶魔,变成一个噬血的恶魔。
有些事常常出乎意料,就在我们替小绿办丧事的时候,小绿回来了,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无法想象,当她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所有人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该喜该悲,她被人发现昏倒在村口,当时的她衣裳破烂,满身伤痕,一条条的血口子布满她的全身,没人知道她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