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时，那长睫颤了颤，已经是又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说到底，将梦当真，本来就是挺荒唐的一件事情。你该喜欢谁就继续喜欢谁，该讨厌谁就继续讨厌谁，又何必因为这种当不得真的东西而改变呢。”

    那一场旧梦让喻长明心系至今，如今被这人轻描淡写地踩在脚下，就跟珍而重之的事物被随意地丢在地上践踏一般，本该是要狠狠发怒才能舒缓内心愤懑的，但他听着这道声音，看着对方那被残阳映照的愈加殷红的额间红印，却是抖着唇，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

    于是，叶时归便也就无知无觉地慢吞吞说了下去：“别再跟着我了，以后跟以前一样河水不犯井水的不是很好吗？你就当斐言川依旧是你梦里的那个人，这不就行了吗？何必像现在这样闹得大家都不痛快啊。”

    说到底，当初为了另一个人而将他逼迫至此，事到如今又有什么脸面过来跟他说喜欢呢。

    手机屏幕亮了亮，是楚沅过来了。

    叶时归拄着拐杖普一站起身，手臂就被人闷声不响地拉住。

    他扭过头，喻长明的表情分外复杂，像是有千言万语哽在了喉中却终不得语一样，叫人看了都难免有一丝不忍。

    但叶时归只跟他对视了半晌，便没多大起伏地又重复了那两个熟悉的字眼：“松手。”

    喻长明一僵，松开的瞬间，不远处便有一人轻声地唤了唤叶时归的名字。

    楚沅望着他们两人，那视线从喻长明尚举在半空的手中扫了扫，下一秒就又重新落在了叶时归的脸上：“我们走吧。”

    叶时归心道楚沅来的可真快，微一点头，就头也不回地朝他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楚沅将手搭在了叶时归的肩膀上，在那人只是疑惑地仰头看了他一眼而没有出口制止之后，楚沅是无端地回头朝喻长明笑了那么一下。

    冷风中，喻长明的脸色霎时就是一片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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