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帘拔弄了下小鹦鹉的红腮帮,它将自己又凑前来挨近了一些,黑溜溜的眼珠子微微合了起来,似乎是觉得十分的舒服。
叶玄极轻地笑了一声,小鹦鹉睁开了眼,脆生生地,就又喊了喊他的名字。
彼时,他心想,倘若叶时归能是这种性子,那大概,该会是很好的吧。
被叶清岚逼宫的那天,他不是没猜过这种可能,但却是真的没想过,对方能不遗巨细地将自己的一切对策都预料的清清楚楚。
将叶时归关进大牢其实是一时气恼,但他其实,是从来没想过要取那人性命的。
但如今看来,自己却是连自保都不能做到了,更谈何护着那人。
被赐予鸩酒时,叶清岚笑吟吟地望着自己,道:“陛下也不想死的太难看的,你说对不对?”
自古成王败寇,这些事情,实属正常。
所以,叶玄也并不觉得多愤怒,只是隐隐的,还是会有些难过。
然后,他便举了杯,仰头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曾经叶玄问自己,他到底拥有什么?
母妃最关心的人不是自己,父皇最看重的人亦非自己,身边的人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跟自己有所牵连的——
长大后的叶玄往后一看,那里是大片的黑暗,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把椅子是真的。
只有他坐了上去,才不会变成孤身一人。
但命中注定的事情,哪又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呢。
到头来,他依旧是跟幼时的担忧一样,一人将路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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