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是城镇旁边的小山地,树木繁茂阴森森的一个地方。
沈重衾收起剑,打量了叶时归几秒:“还好吗?”
这回飞的比木卿卿那次要久很多,叶时归中途没忍住睁开过眼,被吓得生理性腿软,现在头还有点儿晕:“没事儿,我们走吧。”
襄华镇比清明派山下那个小镇要繁华得多,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
有不愁温饱的少爷在百无聊赖地闲逛,也有小孩在角落里摆个牌子写着卖身葬父,有衣袂飘飘的权贵在繁复的酒楼里谈笑风生觥筹交错,也有壮汉为了一顿温饱在街头表演一回又一回的胸口碎大石。
总的来说,是座等级分明的城镇。
叶时归围到碎大石那人面前看了看,那汉子刚结束一轮下来,正朝着众人拱手,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额头源源不断地冒着豆粒大的汗,脸部也隐隐有些发青,似乎是不能坚持太久了。
叶时归手伸进袋子里掏了掏,随手摸出一把银子,不等沈重衾阻止,已经学着别人打赏的样子,悉数都丢到了表演者的脚下。
叫唤声一瞬间熄灭,圈中心的汉子双眼发直地盯着那些滚到脚边的银子,而后一寸一寸地抬头,跟着旁人一道将目光移到了叶时归身上。
叶时归:“”
怎么办。
有点尴尬呢。
这种被人用“不会是个大傻子吧”的眼神看着的感觉。
沈重衾低声叹了口气。
那汉子慢慢蹲下身,捡起那几块称得上沉甸甸的银子,放进已经呆住的同伴那缺了口的瓷碗里,他转回身,向着叶时归的方向,双膝跪下,重重叩了几个响头。
真是当得上是十分庄重的感谢了。
以他为中心,这一小片区域像是被喧哗的街道凭空隔开一样,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沈重衾伸手把叶时归拉走,穿过另一条街,走进了胡同里,叶时归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们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啊?”
沈重衾指了指他的乾坤袋:“你之前兑换的东西,都拿出来我看看。”
叶时归听话地尽数取出,沈重衾指尖一点,形状大小不一的银子全都悬空在眼前,他指着一个铜币一样的东西说:“民间最常使用的是铜板,通常用于普通买卖,比如你今天的零嘴,其实用铜板交易才是正常。”指向一块细小的碎银:“不过你当时给的是这个,其实也没多大关系,因为你买的东西数量多,抵得起这个碎银的价钱。”他指向比碎银大了许多的银子:“而你刚刚丢出的这种,以民间的算法,是一两银子,单是一个,就能抵得上二百斗米了。”
叶时归还是有点云里雾里。
沈重衾耐心道:“简单来说,一两银子,已经够一户人家几近一年的米钱了。”
叶时归睁大了眼,他一直以为一两就等于现代的一百块差不多啊
沈重衾道:“你把这些都收起来吧,等下要买什么用碎银或者铜板就好,其他的不要再随便拿出来了。”
叶时归点头说好,他其实也忘了刚刚随手一丢是多少两银子了,本意是想着反正师尊回来之后也没机会用了,还不如趁现在随性而来,现在听师弟这么一说,好像后果还有点严重。
沈重衾忽地顿了顿,回头望了刚刚那方向一眼:“那人似乎有麻烦了。”
叶时归怔了怔。
沈重衾看起来挺着急:“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完,人已经闪身不见。
叶时归走出胡同,刚想着要跟上去,下一刻就被人唤住。
“——这位兄弟,要不要来算算卦呀?”
叶时归侧头,墙角落不知何时摆了个摊,摊上那人蒙着半脸,只露出了额头跟双眼,此时手支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