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外面正阴天下雨的, 天色很快就暗了,灯火上的丫鬟早早的就把东次间的烛火点上了。为了方便胤禛和李清晞两人看书, 炕桌上也摆上了一个精致的烛台。
李清晞见胤禛放下书卷, 揉了揉额头,开口对他道:“你要是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胤禛摇了摇头,慢慢靠在靠枕上, 对李清晞道:“也不知道这雨何时会停,我担心永定河会进一步泛滥下去, 到时候附近州县的百姓很可能就颗粒无收了。”
李清晞把胤禛的书卷拿过来,看了看里面的内容, 对胤禛道:“所以你看这本永清县志是为了找到治理永定河的办法?”
胤禛点了点头, 道:“不止有永清县志,永定河流经的的其他三个县的县志,还有前朝的一些记载, 我也都找来看了,不过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照如今永定河的情况来看, 还是汗阿玛‘筑堤束水, 以水攻河’的治理方式更有效。”
李清晞听的似懂非懂。作为修士, 她本以为这凡人的世界已经没什么能难住她了, 第一次让她意外的, 是赵阳那里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但是用赵阳的视角看了那个世界二十多年, 基本的东西她都懂了。胤禛是她的第二次意外, 或者说,这个名为“清”的朝代,依然有很多东西是她不明白的。
胤禛见李清晞不解的看着他,并没想进一步解释,毕竟这些事情又不需要她去做,不过他还是问了问李清晞,道:“还要我继续解释一下什么是‘筑堤束水,以水攻河’吗?”
李清晞想了想,道:“还是等你身体好一些后再说吧。”
两个人就这么看看书,偶尔说几句话,直到李清晞在前院用了晚膳后,才回了后院。
第二天的时候,已经在住在宫外的皇子阿哥们,下了朝后一起来了禛贝勒府看望胤禛。
李清晞当时也在前院,所以跟胤禛一起招待了几位皇子阿哥。大家都客气的表示了对胤禛伤势的关切,胤禛也对几位兄弟的关心表示了感谢。
大皇子方才见胤禛走路还需要人扶着,于是开口道:“四弟,不是哥哥说,太子怎么会派你去永定河那么危险的地方?弄得你现在还伤了腿。”
胤禛对大皇子解释道:“大哥,是弟弟主动请命要过去看看的,而且我的腿受伤确实是意外。”跟太子殿下没有任何关系。
大皇子提高声音,接着有些气愤的说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太子应该拦着你不让你去的!你看你八弟不是好好儿的吗?”太子可不是个好哥哥,我才是!你要是跟着我,哪里还会遭这样的罪?
八皇子胤禩见自己被牵扯了进来,笑了笑,开口对胤禛道:“弟弟皆是托了大哥的福。”若是你站在大哥这一边,自然也能得不少好处。
胤禛神色不变,对大皇子道:“我已经把办差时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写了折子,明天便会把折子呈给汗阿玛。”事实如何,汗阿玛很快就知道了,到时汗阿玛自然会自己去下判断,我这件事情做的到底如何。
大皇子其实也知道,胤禛一直遵从皇命,认真辅佐太子,而且他硬得简直像块儿石头,想把胤禛争取过来还真是不容易,不过还是说道:“反正这样的事儿,哥哥我是做不出来。”还是太子做的不地道。
期间,五皇子和七皇子,皆各自饮着茶,沉默不语。倒是三皇子开口道:“大哥,四弟都说了,他的伤是意外。咱们不是过来看望四弟的吗?我见四弟的伤也没什么大碍,不如还是让他安安心心的养病吧。”三皇子知道,大皇子这么说,与其说是想让胤禛站到他这边来,不如说是想要挑起胤禛对太子的不满。但是三皇子对此一点儿也不看好,以四弟倔驴一样的性子,他能被大皇子轻易挑拨才怪了。三皇子倒不是维护太子,只是他自来就不怎么瞧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