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不会挤着你们?”
喻四爷虽然极想过去,但也知他们兄弟平时应酬许多,怕他们的包厢里有许多朋友,自己一家人挤过去有些失礼。
“没人,就我跟我哥,包厢很大呢。”豫光说时扫了静姝一眼,“我哥刚刚还嫌人少呢,还说,应该叫几个朋友一起吃的,对着我吃没意思。”
众人忍俊不禁,都有意无意地去看静姝,玉芳说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呀?咱们快过去吧,继续等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说着便拉住了静姝的手,催促豫光:“你快带路呀。”
四姨太牵着静秋和四爷一起走在前面,玉芳和静姝随后跟着,邵豫光一开始在最前面引路,慢慢地落到最后,故意凑近静姝身边问道:“你今日怎么那么早就走了?遇着我哥了吗?”
静姝看他一眼道:“我看完了书啊。你的兄弟不只一个吧,和你称兄道弟的人应也不少,你说的,是你哪个哥?”
邵豫光笑道:“想不到喻六也会开玩笑。”
四姨太喊道:“豫光,该往哪走啊?”
邵豫光急忙去了最前面带路。
玉芳听见了他们俩的对话,心知静姝必然遇见豫棠了,望着静姝笑了一笑,静姝只觉得这二嫂的笑容别有深意,她一定以为她目前喜欢她的弟弟。
包厢就在二楼,临窗俯瞰下去,红彤彤的落日挂在对面两栋楼房之间的缝隙里,正渐渐沉下去,街道两旁的欧式六角灯未被点亮,寂然地矗立着,汽车、黄包车喧哗地来来往往。一个卖花姑娘手挽着竹篮,满面风尘地站在路灯脚下向着路过的行人吆喝。篮子里盛满了洁白的花朵,看上去像栀子。
邵豫棠一听口音便知道那姑娘是苏南人。虽隔了很多年,他依然能将他那死去的亲娘讲话的语气声调记得一清二楚,他的生母也是苏南人。便往那路灯下顾了两眼,邵豫棠偶尔会留意这些生活煎熬的、处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忽然有人在包厢外说说笑笑喧哗了起来,邵豫棠听着像他三姐玉芳的声音,循声回头,他的表姑——喻家的四姨太青芝已经领着静秋走进来了,豫光和喻家四爷喻维昉随后入内。邵豫棠过去和喻四打了个招呼,知道他三姐玉芳还在后面,便站在门边等着,哪知他三姐竟挽着喻静姝一起进来了,而喻静姝见了他后,瞪着眼睛当场就愣住了,他不想再多看她几眼给她更多勇气和奢望,扭头便往回走,也不跟他三姐打招呼了。
喻静姝怎么也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两个长相十分相似的人,坐下来的时候好奇地盯着他们两人看了好久,还是发现了一些差别,譬如神情,一个爱笑一点,坐姿闲适;一个压根不笑,危坐而没有正襟,有些不修边幅,脱了马甲,衬衫的领口解得老大,露出了胸壑。想到静秋说的四表哥、五表哥,喻静姝恍然大悟。舞会上应该是邵四、图书馆里撞见的是邵五,后来开车的是邵四
邵豫光也循着喻静姝的目光看去,觉得不够过瘾,又凑近前盯着那大敞的衣领里的胸壑看,被邵豫棠狠狠一瞪瞪了回来,呷了口凉茶调侃地说:“他怕热,就喜欢脱衣服。”仿佛是对喻静姝说,然而喻静姝其实并没有目不转睛地看那胸壑,被邵豫光这么一说,大家都以为静姝刚才盯着邵豫棠胸前看了,心照不宣地微笑着
邵豫棠又瞪了邵豫光一眼,心道:到底谁喜欢脱?我至少对女人没有松过皮带,你呢?伸手将衬衫的纽扣一枚接一枚地扣起来了。
喻四爷已是馋的不行了,心心念念的都是那红烧狮子头,忙催大家一起点菜。菜单先被邵豫光递给静姝,静姝一看,有些傻眼,递给旁边的四姨太:“四姨娘和二嫂四哥先点吧。”
四姨太点了“东坡素肉”、“玲珑牡丹齑”,玉芳喜欢吃蟹,点了“清蒸闸蟹”,“糖姜蜜蟹”。静秋喜欢吃虾,点了“碧螺虾仁”、“清炒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