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梅脸上表情一僵。
张兰忍不住多看了女儿两眼。薛素梅有个女儿,这事月月怎么知道的?
“呵呵,是啊。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马上就要高考了,现在是人生最关键的时刻,半点也马虎不得。”薛素梅试图将话题重新转移到苏新月身上。不过,跟换个家比起来,苏新月显然对她那个女儿更感兴趣一些。
“阿姨的女儿今年多大?应该和我差不了几岁吧?如果我去了,阿姨是不是也要把你的女儿接过来和我们同住?这样的话,家里人多,反倒不利于我学习吧?”
薛素梅的脸色隐隐发白。看着眼前的少女,明明笑得很纯真,可她就是觉得少女唇角的笑意有些深不可测。
苏新月不仅知道她有个女儿,就连她正准备接回女儿的事都被她猜了出来,她
病房里突然陷入了沉默。
“爸”苏新月看向苏暨,轻唤道。
苏暨挑眉看过来。
“你们的心思我都知道了,也很感激你们能处处为我着想。可是更改监护人的事非同小可,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苏家她必然要回去,不过不是现在。
她不相信‘人贱自有天收’这句鬼话。老天爷每天要管的事情那么多,未必就能管到她头上来。何况,那位‘老人家’怕是已经老眼昏花,能否看得见她这桩‘冤案’都两说。
与其靠天,不如靠她自己。
咱们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总之,欠了债,就得还!
在女儿说出她会考虑看看时,张兰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僵硬。苏新月注意到了,却也只能暗暗在心里抱歉。她必须撕开某些人脸皮上那层虚假的伪装,才不枉奇迹般地重活一回。
不过即使要回到苏家也只是暂时的。
苏暨与薛素梅离开后,苏新月称有些困,躺在病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张兰琢磨着刚好可以趁女儿睡着的这段时间回家去给她熬点汤。
医院不是没有伙食,只是提供的那些饭菜都清汤寡水的,实在没什么营养。
吱呀,张兰拉开病房的门走出去,视线却不其然扫到坐在走廊长椅上的谭文军。
他是工地上的一个小头头。可能是刚下了工,衣裳都来不及换就这么灰头土脸地跑来医院。
视线从他转移到他脚边的几袋子水果上,张兰暗暗地叹息一声。
“来都来了,怎么不进去?”
谭文军原本低着头,听见张兰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个憨憨的微笑。
“我衣服也没换,脏兮兮的,就不进去了。哦,也不知买什么,我就给月月买了些水果”
这个身高足有180的男人明明长得又高又壮,在她们娘俩面前却永远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作态。尤其是月月文军知道月月不喜欢他。只要看见月月,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有的时候,更是连话都不敢多说,唯恐那句话说错,又惹月月不高兴了。
“行,你不进去就不进去吧,反正月月这会儿也睡着。”回忆起两天前发生的事,张兰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月月对文军存在那么大的敌意,若是她见到文军又闹起来
“妈,你让谭叔叔进来吧。”病房里传出苏新月的声音。
张兰与谭文军相视一眼,想了想,道:“既然月月叫你进去,你就进去吧。”
谭文军是个老实人,本就对张兰言听计从。
闻言,他点了点头,弯腰拎起地上的几袋水果,尾随张兰的脚步走入病房。
苏新月看着在张兰之后走进来的中年人。以前她不理解,总觉得是这个男人抢走了本该独属于她的妈妈的关心与爱。
如今想起来,觉得她这个‘醋’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