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没想到, 有生之年,他会在学校里碰见她、认出她。
那个晚上,他有些激动、兴奋,甚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他已经好久不曾有这么激烈的情绪了,干脆半夜爬起来, 又在那里开始画油画,画平时那些关于对幻想中的“她”的油画。
而那天,照片中的女孩活过来了, 化成了实体。
仿佛有神仙给他的眼睛施了魔法, 他眼睁睁看着她会说、会唱、会跳;看着她眉眼弯弯、笑意妍妍;看着她发着光、闪着电, 噼里啪啦就那样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
就跟他一直想象的那样!
从二维,到三维!从平面、到立面!
她明明白白的出现在了他眼前, 还是他雕塑系唯一的学霸小师妹。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好奇心太淡了。
为什么开校之初, 不去看新生军训,说不定能早些看到她。或者军训汇演时去看看热闹,就能看到她穿着军训服,手执钢枪护旗的样子。
好在现在也不晚,他遇见她了。
可是第二天, 噩耗便传来了。
那个他心心念念, 叫齐湘的女孩,他的小师妹, 原来早就有男朋友了, 还订婚了。
而她的男朋友, 就是昨晚,跟她一起在台子上表演节目的最帅军训教官。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脑子是一片空白。
他晚了么,他终究是晚了一步遇到她,不能追求不能表白
可是后来听说,两人是青梅竹马,他的心,再次跌落谷底。
这不是晚了一步,这是没有起点啊
上天将她带入他的脑海里,一年后,还将她带到他眼前。
她的样子、她的性子、她的才气、她的爱好,无一不是他所喜、他所爱。
把她拉到乐队,跟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觉得幸福。可是,这一切只能默默藏在心底,谁也不能吐露。
人云:求而不得,他却连求的资格都没有。哀莫大于心死。
他就像一个卑微的傻子,偷偷的偷来那些和她相处的时光,偷来那些她的笑颜,在心里咀嚼、回味
而这一切,见不得光,只能在暗处,独自承受,独自回味,也独自折磨自己。
他本身就是性子淡,长相气质偏忧郁的,这一悲情,面上顿时显得有些哀伤。
常紫兰不时注意着他,一看到他的表情,顿时有些心疼。
她看看齐湘的歌单,问:“怎么,那什么阿郎的故事讲什么呀?”
“啊,就悲剧啦,阿郎最后死啦。不过歌很好听。” 齐湘也没想那么多,把歌本拿给莫师兄,说:“莫师兄你点吧。”
莫起风扯出一丝说不上笑的笑,说:“蒲团,你们点吧。”
“好嘞。”蒲团可不客气,跟着李哲挤挤挨挨的闹着,写了好几首,最后交给服务员,开始帮他们排歌。
同一时间,遥远的西南山区,某个边远山村小学,夜深、人静。
此时,一个五十人的小队正在此地驻扎。他们身着军绿色的迷彩服,脸上涂着还没洗去的油彩。
天上冷月若隐若现的,钟策嘴里叼着一根草,躺在地铺上,看着天上那躲在云层之后,要圆不圆的月亮。
今天是大年,自从分别之后,距离他给媳妇儿打第二个电话,已经过去十来天了。
那天电话,他依然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这也是他再次拿下前一个月的综合训练科目第一的成绩,才得到的优待。
电话里,小媳妇儿唧唧呱呱的跟他说,在圣诞节的平安夜,他们乐队开了一场演唱会,她担任主唱,演唱很成功。
说师兄还录了相,给他们一人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