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时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八点了,他睡觉手机从来不带上楼,都是放在一楼的书房,还是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听到通知了他。
急急忙忙赶去医院,这一路就差飙车,闯红灯,所以具体什么情况也没来得及打探。
到了病房门口,看见母亲躺在那儿,静静地睡着了休息,一颗心才放下了大半。
因为跑来的急,此刻额头上布满了细汗,连后背的白色衬衫都贴在身上,粘湿湿的,贺予时粗喘了几口气,转身去寻找医护人员。
一回头,一个小护士怯生生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绯红,似乎有些不敢上前,直到男人看着她时,才拘谨的开口,“是16床病人的家属吗?医生找你。”
贺予时点点头,跟着她出了病房,往右手边的办公室走。
医生似是知道他这个点要来,已经在办公室候着了,等人坐下,开始将叶清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些。
没什么多大的问题,就是估计最近有些劳累没休息好,加上受了什么刺激,才一时导致心脏不适。
贺予时听着,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那既然这样,就在做些其他方面的检查吧。”
人都来了,没道理不检查好再走。
这几年叶清一直都有心率过高的毛病,不过她这人不喜给子女制造麻烦,每每身体不适的时候,都硬撑过去,贺予时发现过几次,每次都劝她去医院看看,可她就是不听,没办法只能在她身体不适的时候回来看着。
没想到百密终究还是溃于一疏。
医生笑着将病例递给他,满意地点点头,开玩笑着说道,“你这母亲算是没白养你们这对儿女,个个都是孝顺的。”
“儿女?”贺予时听着有些不对,沉声提出疑问。
“你刚才从病房里出来没看见送你母亲过来的那姑娘吗?”医生觉得奇怪。
没道理啊,送病人来的时候,他正好也在,那个穿着制服的小姑娘,连高跟鞋都跑断了,不是家人谁还能这么上心?
但看看面前坐着的人,明显的一脸疑惑,他猜兴许是自己想错了,便正了正色,“不是你妹妹的话,很可能是住你家附近的,那姑娘眼睛都哭肿了,你去看看,别出了什么事。”
即便他不提醒,贺予时也知道是谁了,他算算日子,从位置上起身,和医生道了别。
叶清的病房离办公室不远,出了门,转个弯就到了,此刻是早上点,散完步回来的病人很多,里里外外都是人。
他个子高,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走廊尽头椅子上的许弈茴,衣服乱了,头发松了,就连鞋子也掉了一只,显得孤独而无助。
走上前,将过来时小护士特地给他的那张面纸递给她,在她抬头露出惊愕的表情时,坐在了她身旁。
许弈茴心情已经平复了好多,不像早上那会儿手忙脚乱,完全摸不清东南西北。她把松散的头发又绑好。侧过脸问,“阿姨的情况还好吗?”
话虽这么问,但看了看贺予时的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大问题了。
也对,她虽然不是学医的,但至少在这世界上活了二十几年,该有的常识总是有的,不会连一件事情的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
贺予时看着她眼角还残留的睫毛膏,目光在审视之中变得愈加深沉。
她和他妈的关系好,他是知道的,只是这关系之好建立在只有两个月的相处之中就显得有些单薄,毕竟来自血缘之外的感情都必须经过长期相处和真心诚意的相待之后,才能显现出来。
而致使她这么伤心的唯一一个原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触景生情。
许弈茴觉得冷,明明穿着一件呢子外套,周围又密不透风,但还是觉得冷,不知怎么搞的。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