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 ”监正大人左顾右盼,就是不去看赵清澜的眼睛。
让你大嘴巴, 这下子好了吧。监正觉得自己留了好久的美髯都被自己扯掉了好几根, 可心疼死他了。
监正大人琢磨着琢磨着, 忽然间恍然大悟。赵清澜不过一区区后生, 他有什么资格向自己要答案?这件事情牵扯的太多了, 搪塞过去也可以。
“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 这不都说龙生龙凤生凤,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寻思着你这么倔, 那你的父亲肯定也是牛脾气, 就随口瞎说了一句。”
赵清澜显然不是傻子, 这么蹩脚的理由, 他当然不会相信。他衣服一撩,直板板地跪了下来。
“还请大人明示。既然大人能提到我父亲性格,想必也是与我父相熟之人,当年家父蒙冤而死,我年岁尚幼, 若不是忠仆以身相护, 我早就尸骨无存。这五年来, 每每想起当年之事,便觉痛彻心扉。可如今仇人逍遥自在, 而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简直枉为人子。”
“大人――”赵清澜抬起头望着监正, “那日您被我对恩师的一片拳拳孝心所打动, 那今日能否也被我对父亲的孝心所打动?”
监正大人捋着自己的胡子,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千言万语最后都化成了一声深沉的叹息。
“你先起来吧,秋日地凉,别伤到膝盖了。”
“不,学生不起。若是大人不给学生一个交代的话,那学生就长跪不起。”
赵清澜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愚蠢,但是眼看着自己已经无限接近当年的真相了,若是不去尽力争取的话,那家父的冤情又如何洗清呢?
“痴儿,你如今不过一个小小举人,又如何能浮游撼树,对付得过那群人呢?我此时告诉你,反而是害了你。等你有了一定力量后,我再告诉你,老夫实在不能害了赵兄仅存的一点骨血啊。”
“什么叫有一定力量?若我此次下场能够一举夺魁,监正大人能否告知?”
赵清澜十分迫切的问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必须关注到这些细枝末节。否则将来监正再一直搪塞可如何是好?
“当然可以。若你能一举夺魁,那就是入了天子青眼了,那伙人也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
“好,君子一言――”赵清澜问。
“驷马难追。”监正答。
两人相视一笑,赵清澜终于起了身。
“那学生就不在此地多加耽误,即日起便赴京城备考,等待春闱动了。”
“好,那老夫就等着你这小子金榜题名了。”
监正大人毕竟是这一次乡试的监考官,还是清楚赵清澜有几把刷子的,只是那殿试凭圣上心意,所以说他也不能预料到赵清澜前途如何?但是能肯定的是,这榜单上定然会有清澜这小子的名字。
赵清澜嗯了一声,临走时行了个礼,就匆匆往外赶。
说实话,自从他得知监正大人与父亲曾是好友时,他在监正大人面前莫名其妙就有了一份底气,不再像前些日子里揣摩心思了,可能是监政大人的语气,让他想起了父亲。
若是父亲尚在,可能也像监证大人那般,表面严肃,内心却处处为自己着想吧。
赵清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前路叵测,豺狼当道,幸而我还有阿柔陪着我一起走下去。
秋初最是多雨,刚刚便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毛毛细雨,青石砌成的地面微微湿润。雨后的空气格外湿润,赵清澜觉得自己肺腑都仿佛被滤净了一般,他伴着夕阳的余晖,大步向家中走去。
――――――――――――――――
十日后,顾芷柔归。
顾景儒和赵清澜眼泪汪汪的看着顾芷柔。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