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生的衣袖小小声地:“我去,你大哥怎么来了。”
江帆平日里跟着纪澜生嘻嘻哈哈的,虽说和纪家那位大哥相交不多,但内心还是很尊敬他的。
纪澜生从小便顽皮的很,和人打架打进局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那会儿纪老爷子和沈宁还没从义煊的第一阵线退下,每日忙得不可开交,于是诸如学校家长会,老师的批.斗大会,警察局保人这等事,就落在了纪堇年身上。
都说纪家那位大儿子脾气温和,应对几千人公司有条不紊的,但极少有见过他发火的时候,整个人都冷如冰窟,一个眼神就能把你剐上千百遍。
纪澜生小学的时候,有个高年级的男生抢了他的棒棒糖,纪澜生二话不说就把那个男生打得嗷嗷直哭,后来老师通知纪堇年来学校领人,纪堇年前一秒还笑容温和地跟老师道歉,后一秒脸色一黑,提起纪澜生的领子就把他扔上了车。
回到家里,纪堇年袖子一卷,把纪澜生裤子一脱,抄起鸡毛掸子啪啪连抽十几下,纪澜生嚎得撕心裂肺的,咬牙切齿地发誓长大一定要把纪堇年这个老东西的脑袋摁进马桶里。
当然,纪堇年根本没鸟他,直接把纪澜生扔厕所关了一天一夜,饭都没给吃。
作为帮凶的江帆也没好哪里去,纪堇年顺手把江帆揍得开花后,也一起把江帆关进了厕所。
从那以后江帆见到纪堇年就老实了。
现在的场景颇有似曾相识的味道。
纪堇年虽然看上去情绪没什么波动,整个人都淡得如同一泊风过无痕的秋水。但江帆了解他,他越是生气,明面上便越是平静,是个情绪控制能力极好的人,基本不可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江帆想起当年自己屁股开花的惨景,开始抖了,匆忙站起:“大哥,你冷静一点”
“我现在看起来不够冷静?”
纪堇年抬眸,目光寡淡地落在他身上,“平时上体育新闻嫌不过瘾,现在还想上要闻头条是么?”
吓到吃手手的江帆:“不不不大哥你听我解释一下”
纪堇年垂眸扫了眼坐在椅子里神情不耐的纪澜生,随手松了松领口,颇有种下一秒就要卷袖子揍人的气势。
他望向江帆,薄唇微翕,不带情绪地:
“嗯,你解释吧。”
“事情是这样的”
江帆巴拉巴拉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边说边小心观察纪堇年的表情变化,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虽说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现在也长得牛高马大,身高和纪堇年不分上下。不同当年还在读小学,比他们年长十岁的纪堇年有着绝对的身高和力量优势。
但毕竟童年阴影过于深刻,江帆看见纪堇年便如见大佬驾临,不敢造次。
听完后,纪堇年望向苏澈,淡问:
“你是小澈?”
苏澈并没有见过纪堇年,觉得有点奇怪,还是应道:“我是。”顿了顿,又问,“你是?”
苏含喊了他声:“纪哥哥。”
纪堇年望向她,目光柔软了些:“别担心。”
纪澜生被他这一句温和的“别担心”踹爆了雷区,内心顿时哔了个狗,眉头一褶,不耐地:“谁让你来了?”
他还正奇怪呢,到底谁通知纪堇年这个老东西来的,里面办公室的门打开,走出个中年模样的男人,态度很是和蔼:
“堇年啊。”
纪堇年微微颔首:“陈局。”他朝纪澜生的方向侧了侧身,“这是我弟,我来保释他。”
“噢噢,澜生是吧?都长这么大啦?”陈局走过去拍了拍纪澜生的脑袋,又比划了一下自己腰间的位置,笑眯眯的,“想当年才到陈叔叔裤腰带这儿呢。”
年纪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