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徐久正是在下!只不过换了身衣裳,焦大人就不认识了?那焦大人可认得我手中的这张金符?”
早有衙役要过来接那金符,徐久呸了一声,怒斥道:“圣天子当廷御赐的金符,也是你等可以随意传看的?”
焦平见他神态不似伪装,便疑疑惑惑地走拢来,也不敢马虎,依旧恭恭敬敬地两手接了金符,捧着与幕僚们细细看了,都暗吸口冷气,忙一改先前的嚣张,满面春风迎上来道:“原来真是徐大人!哎呀呀,焦某听闻徐大人在路途中不幸受了火伤,还日夜惦念,谁想这么快就痊愈了!快快里面请!”
徐久带人进了郡守府,焦平便忙着要为他们安排香汤酒菜,被徐久止住了,道:“焦大人,徐某有急事相求。和我们一同来到贵地的,还有两位使君。这位是大司农府绣衣使,另一位乃是当今皇后幼弟,西郊骑兵营的贺都尉。我等初来此地,就被凶徒追杀,险些遭人戕害。贺都尉和手下一名将士为救我等,至今不知是生是死!焦大人,徐某想借几百官兵前去捉拿贼人、寻找都尉,务请大人助我!”
焦平听了,先是大惊,后又怒形于色,道:“此事当真?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谋害朝廷命官!理当派兵捉拿!大人放心,我这就把本城都尉叫来!好与大人共商捉贼救人之计!”
说着派人去了。这边只得在府中等着,期间焦平问起他们何时到樊城的,徐久不肯据实以告,只说查得陈家庄有重大冤情,便去探访,谁想竟遭人追杀等等。焦平暗自心惊,见他们不肯洗浴,又命人传上酒菜来,劝众人先垫一垫肚子。方犁等人哪有心思吃饭?数次催促,苦捱到天黑定了,那樊城都尉才过来,进屋就施礼道:“让众位大人久等!我等在城内带人四处寻拿纵火贼,刚回来便听到传唤,立刻赶来了。有事但请吩咐!”
徐久和焦平又把事情头尾给他讲了一遍,那都尉亦是大怒,拍案而起道:“我樊城一向治安良好,谁想近来竟连番出事!前几日有人在官驿纵火,这一回又对朝廷命官行追杀之事!李某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贼人在从中作梗!”
陈世伦听了这一番高论,在旁冷笑道:“治安良好?我被人打断腿、家人多次遭人打骂,报到官府,何人理会过?到底是哪里来的贼人做下这等事体,大人们心里莫非没有数么?”
焦平和李都尉在钦差面前丢了体面,都对陈世伦喝斥起来,陈世伦却并无惧怕,反和他们争吵起来。方犁心急如焚,忙止住道:“如今抓贼尚是其次,第一是去救人。还请都尉点几百兵卫,跟我们去贵郡吴三家走一趟。”
那李都尉听说要去吴三家,脸上显出踌躇神态,只把焦平看着。焦大人脸上的肥肉也抖了抖,犹豫道:“这这不太好罢?徐大人手中莫非有吴爷作恶的实据?若有,便拿出来大家瞧瞧。若没有,就突然带兵上他的门,那吴爷是郡中望族,至亲也在京中做官,岂不是大大伤了体面!”
徐久怒极,指着陈世伦道:“吴三残害乡民,难道不算一桩罪过?”
焦平不以为然,摇头道:“大人怎可听信一面之辞?就有这事,也该等天明了,传那吴三过来问话,再行定夺才是。”
徐久见他果然和方犁猜测的一样,又气又无可奈何。方犁却朝他使了个眼色,道:“也罢,那就不去吴家,只带兵到陈家庄后山去探探,搜救贺都尉。如此可好?”
焦平这才无话可说了。等那李都尉拖拖拉拉点了两百个兵,随徐久方犁等人回到陈家庄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到得山下,李都尉却又担心天黑路滑,山道险阻,寻不着人,反搭上许多人性命,所以苦苦建议等天明再去寻找也不迟。徐久见他一味拖延时间,怒极而笑,道:“罢了,大人手下将士甚是金贵,就留山下等着罢!我等自去上山寻人去!”
那李都尉好没意思,脸涨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