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日头升到了最高处, 炎热的日光暖暖的烘着太白楼, 从酒客的只言片语中大概听出了今日这场热闹的来头。闫员外的四名徒弟扫平了阴风寨得胜而归,官府嘉奖百姓奔走相告, 好好给闫员外大涨了次风头,便搬出藏了许久的百年好酒,在太白楼设宴为自己徒弟接风洗尘。
“看来这闫鲁两位员外争了数十年,到底还是闫员外门下弟子技高一筹, 阴风寨被灭, 咱们以后走商也不必提心吊胆。”
“是啊,杭州城第一员外的名头非闫家莫属了,也不知今天这宴席鲁员外会不会来参一脚, 若来了便有趣的紧。”
萧白玉在一旁听得明白, 这热闹说的好听是为弟子接风洗尘, 往明里讲就是光明正大的压住别人名头, 想来是闫员外的弟子立了大功, 正是春风得意气焰嚣张之时。不过听归听, 她对这两人的争斗毫不上心, 回头瞧见桌上的清酒早已经空了, 又不知何时还叫了一壶烈酒, 秦红药简直像是在喝水解渴般一杯杯往嘴里倒。
“一会儿便要去拜访前辈, 你若是满身酒气就不带你了。”萧白玉忍了忍还是出声阻她, 喝了一半壶也不见她面色嫣红, 反而愈发泛白, 看起来倒像是失了血色。
秦红药不在意的摆摆手, 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目光虽依旧明亮,但不似之前灵动,只凝视着手中酒杯,也听话的小口浅尝了起来。说要看热闹的是她,可现在与周遭喧闹的气氛格格不入的也是她,鲜少见到她这般安静的模样,都怀疑她是不是已经醉了大半。
没等萧白玉再多问一句,酒楼的人声忽而鼎沸了起来,只见一行人鱼贯而入,为首的老者身形魁梧,披金带银,大掌中握着两枚保定铁球,十几斤重的铁球在掌中溜溜打转,依旧雄风不老。身后跟着的应就是他那四名弟子,都约莫二十一二的年纪,衣着考究,旁人见了都纷纷感叹一句英雄出少年。
闫员外站在台前,酒楼掌柜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他大掌一挥,底下登时安静下来,轻咳一声道:“今日承蒙各位赏脸,来参加老夫这几名徒弟的接风宴,这便是当今世上万两难求一坛的绝品,百年庐泉酒。就请掌柜的出几个谜题,谁第一个猜中的多,这坛酒便是那位英雄的了。”
众人争先恐后的看向那坛酒,要知道可是传说中天下唯有这一坛的美酒,若到手了放在市中去买,一万两不五万两都有可能卖得出。当下便激动的拍桌扬声,催促着掌柜赶紧出题。
掌柜有模有样的清清嗓子,大声道:“老朽在这做个见证,这谜题都是老朽一人想出来的,答案么当然也只有老朽知道。诸位请听好,当路一颗麻,不足三尺高,风来吹不动,雨来就开花,打一物事。”
众人有的冥思苦想,有的交头接耳,闫员外同他四名弟子站在台上却是一脸镇定自若,不忧不喜。再加上掌柜那一句明显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萧白玉微微倾过身子,附耳低声道:“是油伞吧。”
气息吹佛在耳廓上,她清冽的香气甚至压过了浓烈的酒味,秦红药手指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扫视了一下各人的神情,点头道:“不错,但我看这所谓猜谜只是演来好看的,那老头根本就不想让出这坛酒。”
她话音刚落,闫员外的一名徒弟似是恍然大悟,合掌做顿悟状道:“我猜这谜底应是油纸伞,对是不对?”
掌柜连忙笑道:“公子才思敏捷,谜底正是油伞。好好,下一题,一将执鞭打火星,只见火星四面射,少时火星变金星,打一行当。”
秦红药同另一名弟子同时开口道:“这谜底便是铁匠罢。”她不出所料的勾了勾嘴角,明摆着闫员外这四名弟子早就知道谜底,只是借这坛酒做噱头博个大方好客的好名声,顺便还能显摆一下他四名弟子的文采飞扬,到头来这价值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