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忍泪花,靠在那人肩头轻轻“嗯”了一声。
只是回话的同时,那人的泪水恰好禁不住坠下,落在曹丕后背上,沾染成一片,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揪心。
婵娟再次转醒的时候,室内昏昏暗暗,似乎只点了盏烛灯,若儿也不知去了何处,倒是有一个身着月白色深衣的男子正歪着脑袋坐在自己榻前,见她醒了,忙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笑道:“怎么?等了你一整日,现在总归有空与我一起吃酒了罢?”
婵娟盯了他半晌,终是“扑哧”笑出声来。梦中的种种,她正好也想找个发泄的由头。饮酒,听起来便是一醉方休的绝妙机会。
虽说是饮酒,曹植却是极为讲究。
先是婵娟为他辛辛苦苦在院中辟出一块空地,然后他便命小厮带来了一系列酒案c漆盆c熏香以及两套颜色不一的酒具,婵娟捂住胸口狠狠喘了两口粗气,这阵仗可比之前在沂坞喝酒时还要麻烦些许。
见婵娟面有豫色,曹植清咳一声,那些侍女小厮便将灯笼挂满附近的枯枝,然后一溜烟应声而下。婵娟见那些人全数撤了,率先捧起案上的一壶酒便直接向口中灌去,曹植本打算阻拦,就见婵娟撒欢似得开始在院中跑来跑去,思及自己邺城美公子的盛名,曹植顿住脚步,只任婵娟自己去折腾。
婵娟缩在墙角兀自吹完了一瓶酒后,便颠着脚步上前,打算再端起一瓶,谁知却有一双温热的手掌扣住自己的手腕,无奈道:“这是沂坞新出的桂花酿,你酒量不好就莫要逞能了。”
婵娟许是当真有些醉了,竟是直接抬眼冲曹植笑得满目绚烂,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显得双颊酡红,媚眼如丝,勾人心魂。
似乎被烫伤一般,曹植猛地缩回双手,婵娟耸耸肩,水袖一抛,却是回身对他盈盈笑道:“那我为你跳一支舞,如何?”
跳舞?他还是在当年的许都宫廷宴当日见她跳过一次。
翩若惊鸿,终生难忘。
见他半晌没有反应,婵娟也不再问,只踩着有些凌乱踉跄的脚步,跳了一曲月下桃花。
只是这一曲的结尾,她失足摔进了曹植的怀中。那人的声音满满都是担忧,他说:“娟儿,可有受伤?”
可有受伤?
有
你误解我时受伤,你另娶他人时受伤,你以生死与我开玩笑时受伤,不敢敞开怀抱拥抱你时也在受伤
婵娟怔怔伸手,抚上那人的眼角,只轻轻唤了声:“曹丕,是你吗?”
正说着,刚刚梦中的场景再次铺天盖地而来,充斥在她面前,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忽略分毫。原来,他们之间注定要分开?
只是既然知道要分开,那为何不好好珍惜眼下的幸福呢?
婵娟的唇瓣缓缓送上,似乎马上就要抵上自己梦中的那片红唇,可就在此刻,她的身子被人打身后狠狠带走,然后一个利落地转身,自己便顺利与那人眸光相对。
那人的眼神温柔地太不真实,他的左手牢牢扣在她腰间,右手轻轻抬起婵娟的下颌,眸中灿若星海,似乎想借此让人失掉心魂一般。
那人缓缓凑近婵娟鼻尖,温热的吐息与她交互缠绕,说出的话却还是熟悉的恼人不正经。
“要亲要睡,冲我来便好,莫要殃及他人。”
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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