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汤饼,外加一屉猪肉汤包。婵娟恰到好处地腼腆笑笑,心底却感慨发觉,就算是自己心头有些疙瘩,可面对总爱请自己吃饭的小姐姐,还真是一点都怨恨不起来。
“蔡姐姐今日心情可是好些了?”婵娟冲蔡琰弯眉道。
“昨夜与父亲谈过,父亲宽慰蔡琰许久,总算是通畅了些。”蔡琰亦冲婵娟报以微笑。
杜若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抠着手指犹豫半晌,终于还是狠狠心,问道:“恕杜若直言,蔡姐姐可是与司空府有何关系?”
婵娟没料到若儿会直接开口,根本来不及堵住她的小嘴。只见蔡琰身子一顿,声音却恍然通透,“蔡琰本无隐瞒之意,只是昨日有些烦闷,这才来不及告知一二。”
婵娟见状,只静静瞅着蔡琰,待她开口。蔡琰又道:“家父与司空曹将军为旧识,也正因此曹将军这才不辞辛苦将我自匈奴左贤王处赎回,这桩婚事也是曹将军有意促成,蔡琰实在不忍心驳了将军的好意。”
杜若心下微叹,这位蔡姐姐竟与曹大将军都是旧识?!那昨日她和姐姐还不自量力地为人家出头,想想都觉得可爱幼稚得很。
待她转头去瞧婵娟时,却见婵娟再次拿一脸震惊为“一”状的表情瞪着蔡琰,小手颤悠悠指向对方的鼻尖,不可置信道:“莫非你就是蔡文姬?!”
文姬归汉可是她从小学便听过的故事,这位流芳百世的三国女文豪竟让她这么轻易地给碰着了?
婵娟如今的心情比之当初见到杨修时还要激动数倍。
“蔡琰小名文姬,妹妹竟还听说过?”蔡琰止不住轻笑出声,婵娟望着店家刚刚送上的汤饼,第一次竟浑不知味起来。若对方是一代才女蔡文姬,那她还有什么好不服气的,她似乎连争的勇气都不该有。
“姐姐美名在外,婵娟自是略有耳闻。”
正说着,却听一道分外熟悉的嗓音自几米之外的另一隔间传来,“德祖也来说说,家父此事是否有欠考量?”
此话激动之中略含愤怒,愤怒之余稍显无奈。
因此,这句话成功将婵娟从见到蔡文姬的震惊短路中拉回现实,婵娟拿起一块汤包,一边啃地满口留香,一边扒在屏风顶上偷偷向外瞧去。
还真是董祀?!
此刻除了董祀,隔间内还坐着这人口中的“德祖”兄,再靠近中间的位置,竟是一身玉白色深衣c仪态端庄的小曹植,曹植左手边的人她有些眼熟,似乎就是昨日还听闻过的“丁仪”本尊。
婵娟又幽幽绕回自己的案前,对着蔡琰和杜若八卦道:“你们可知外边是谁?”
若儿略一锁眉,道:“听刚刚那人所言,似乎有杨修杨先生。”
婵娟笑着点头,就见蔡琰的脸色忽地有些泛白。婵娟又道:“除此之外,还有植儿,以及杨修的好友董祀和丁仪。”
不知为何,听她说过这句话后,蔡琰的面色更为苍白。还不待她开口询问,就听杨修那厮独特傲娇的嗓音传来,“三公子今日也在此,董兄就少埋怨一些,修曾听闻这蔡氏女倒还是颇有几分姿色,你也算不得亏。”
蔡氏女?
婵娟心头忽地有些不安,连忙看向蔡琰,心中忽地产生一个可怕的念头:
与蔡文姬订亲的人莫非是董祀?可若当真是董祀,那人如今可算是嘴欠还被当事人听到了?!
只听曹植简单道了声:“诸位先生无需在曹植面前忌讳什么,只管直言便好。”
似乎得了大赦,董祀那厮郁结良久,又开口道:“并非是董祀囿于世俗偏见,只是这蔡氏女乃二嫁之妇,暮色之姿,且与在下相差十余岁,又怎是良配?”
婵娟发誓,在董祀那丫说到二嫁之妇时,她便想冲过去捂住那厮的一张臭嘴了。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