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直接说了出来。
以奉孝的智略,又怎会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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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曹操大败袁绍,班师回朝,举城欢庆。
次日天儿刚蒙蒙亮,司空府的马厩中便现出一道高挑精壮的身影,那人较之一年前长高了些许,肤色在经历了这天长日久的风吹日晒之后亦有些偏黑,但眉宇之间更显朝气,俊逸成熟。只见那人伸手抚上面前那匹白骢立耳的骏马,然后嘴边不禁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谁知,身后竟传来一道脆生生的惊呼:“阿彰哥哥?!”
曹彰闻言转身,笑容满面地将对面飞扑而来的小胖娃拥入怀中,顺道捏捏来人的脸蛋,“小弟,许久不见,我还当你会认不出我了。”
曹冲在曹彰肩头蹭了蹭,委屈嘟囔道:“你和大哥哥都不在,这府中沉沉闷闷,每日只剩读史学文,阿娘还不许我擅自出门。”
见他果真鼻头一皱,似乎下一秒便要哭出声来,曹彰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无奈道:“我正要去郭先生府上,你可愿陪我一道过去?”
然后,就见曹冲从泪眼汪汪到满面桃花只用了不到区区一秒。
曹彰:
将近一年未见,曹彰深刻感觉到自己对婵娟的思念,这才在府中歇下不到两个时辰,便爬起来过去探望,并且他知道婵娟也偏好骑马,顺便又从父亲那儿求来一匹混体通白的骏马,名唤“騑程”,想着顺道牵去送给婵娟,也好博美人一笑。
但俗话说的好:想法是美妙的,现实是残酷的。
当曹彰看见那位郭嘉郭先生两眼放光地瞅着自己牵来的“騑程”,叹为观止地为它顺了顺鬃毛,而且还颇为宽慰地拍上曹彰的肩膀,道了句:“二公子厚礼相赠,嘉病定可不治而愈”时,摆明了一副“这是我的马了我很欣慰”的表情,曹彰的眉毛使劲抽了一抽,无助地瞅了瞅身边的小弟。
曹冲在袖手旁观和得罪郭嘉之间徘徊了片刻,最终一拱手,嫩嫩赞上一句,“此马清绝神骏,与先生堪称绝配。”
曹彰:
这弟弟怕是白养了
“先生,不知婵娟小姐现下可在府上?”
曹彰见白马一事木已成舟,只能做个顺水人情,直接将此事跳过。郭嘉脚踏马镫,顺势落座于马鞍之上,动作行云流水,倒有几分潇洒之态。
府门处的小厮见状,连忙替自家先生抻住缰绳,曹彰微微挑眉,他倒不曾听说,颍川郭郎竟然还会骑猎?
郭嘉身体还有些虚弱,声音传来时都带了丝轻微波动,“我今日命她和若儿在后园作诗,现在该是有些成果了,两位公子自便,在下先去城郊试猎。”
说着,一挥马鞭,騑程便如利箭般蹿了出去,身后紧随着两名侍从,全数消失在远方官道的尽头。
婵娟本来还觉得奇怪,自打奉孝从官渡回来的那一夜开始,她就变得小心谨慎,战战兢兢,生怕这厮哪天找她详谈,然后逼迫她将实情尽数道出。
她怕,是真的害怕。
若是奉孝信了她,虽然她会再次成了他堪比亲人的月姐姐,可她却怕如此一来,曹操不消多久也会发现端倪,更别提还有刘协。
可若是他不信,那她便会被当做疯婆子关押囚禁,运气差一点,没准还会被沉河祭天,死状更加凄惨。
所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奉孝的质问,可谁知,她所预料的事情却一件都没有发生。
奉孝只是如往常一般,未时于长亭读书作画,申时奏琴鼓瑟,过得极为风雅自在。婵娟还是服侍在一边蘸笔磨墨,唯一不同的是她还需要将若儿端来的药汤为奉孝扇到温和不烫嘴的程度,然后看他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躲过一劫之时,就见奉孝将她和若儿一起唤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