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去了你的院子,杜若姑娘告诉我你在这边。”
若儿?
婵娟勾勾唇,若儿这孩子似乎对阿彰的一切都感兴趣。正比如,前两日她们二人一道上街,明明是在为奉孝挑着砚台,却听若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抠着自己的小手,忸怩问了一句:“姐姐,你说人们为何要叫二公子为黄须儿呢?我也并未瞧见二公子哪儿有胡子呀。”
婵娟竟被她问得一时语塞,半晌,淡定回了一句:“许是剃了吧”
诸如此类的对话不胜枚举,害得婵娟私下不由地自行总结了一番。嗯,若儿对阿彰感兴趣。
“娟儿?”
曹彰在她眼前挥挥手,婵娟终于回神,望着阿彰笑得莫名有些诡异,“若儿是个好姑娘。”
曹彰:??
“莫要闲说了,你有所不知,后日我便要随父亲出征袁绍,怕是没个一年半载难以回来,今日特意来与你告别,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让我忧心。”
出征袁绍么?那定是官渡一战了。
婵娟猛然间有些恍惚,官渡之战她还是知道的。虽然最后是曹操胜了,可无论如何,战火总是最为伤民,更别说官渡一战还是史书上最为浓墨重彩的一场大战
“阿彰,此去官渡定要小心谨慎,莫要伤了自己,可以多向其他几位将军学习一些。”
婵娟本着基友情深的原则,好生告诫了曹彰一番,谁知那人竟红着双眼执起她的手,道了句:“娟儿,等我回来。”
搞得好像要生离死别一般,婵娟抽出右手来拍上他的额头,“乖,记得帮我在军中多多照料郭先生。”
曹彰的眸光有些晦涩不明,最终只抿了唇,与她挥手告别,背影与前方空濛的天色融为一体,不知为何,婵娟竟觉得阿彰方才临别时的那个目光让她莫名有些心疼。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三岁左右的男孩罢了。
此刻,天边恰好滚过一片白云,遮住了大半阳光,阴影满地,婵娟忽地想起,刚刚曹丕那个拥抱莫不是也为了和她说句离别的话?
“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若儿趴在一旁的桃树枝上,揪了瓣水嫩桃花,放在手心中把玩着,还不忘时时看一眼伏在地面的葱葱草地中左右摸索的婵娟。
婵娟抹了把额头的细汗,望着西边沉沉欲坠的金乌,嘴角都快搭耸到下巴,听见若儿的问话,忙愤愤然回了一声,“还不是那曹大公子!这厮非要让我将那枚簪子还回去,我想着自己许是将它丢在了这棵树附近,可寻了将近半日还是没找到。”
若儿连忙趴近婵娟一些,好奇八卦道:“倒是看不出来,像大公子这般清淡的人物竟都能倾倒在姐姐的芳容下。”
清淡
婵娟撇撇嘴,为何她就一点都看不出来?
“想什么呢?之前那个人摔过我两次,他为赔罪这才送了枚旧簪给我,哪来的倾倒不倾倒的?”
杜若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兀自低笑两声,见婵娟没有询问的打算,连忙自行开口,道:“我看大公子对姐姐就与对旁人不同,否则宴席那日姐姐脏了衣物,为何却是大公子跑来问我讨的衣裙?”
婵娟摸索的手势一顿,竟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若是如此看来,那曹丕对她确实好坏参半,可他是曹操的儿子,又比上一世的自己小了十几岁,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该与他扯上干系才对。
婵娟吐纳一声,忽地便想起件事来,“若儿,先生后日出发要用的药材可都点清了?”
若儿亦跟着惊呼一声,差点从树上翻倒下来,这两日她跟婵娟处得开心自在,差些都忘了先生还要随着前去官渡驻军。
“姐姐,我将灯笼放在这里,实在找不到的话你就早些回屋,莫要着了凉,我这就去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