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纤棠学戏的兴头很大,歪缠了林氏好几日,才得她首肯。
“这事只可悄悄地,万不能让人知道。”林氏不放心的再三叮嘱。
孟纤棠不住点头,“好嫂子,我又不到外面去唱,谁能知道?每日等夫君出门,我便让丫鬟去给你送消息。若是你得空便来,咱们悄悄的学,谁也不知道。”
两人商议完毕便定下章程,先学唱腔再学身段。林氏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大家闺秀对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如此感兴趣,她心中的疙瘩却因孟纤棠而纾解些。她也是极喜欢唱戏的,两个人志趣相投,林氏便把孟纤棠当做半个知己。
年节越来越近,孟纤棠拉着林氏去玉蝉屋里剪窗花,不想林氏一个人闷着。
林氏手巧,剪出的窗花让孟纤棠与玉蝉连连称赞。林氏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赞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笑道:“都是些小玩意儿,不值一提。”
龚氏来给各院分派节礼,见玉蝉院中孟纤棠与林氏都在,便进来笑着说:“两位婶子在这呀,怪不得刚才去你们院中时都不在。节礼已经分送过去了,等回时可查点一下。”
孟纤棠笑着招手道:“你辛苦了!快来歇会儿吧。”
龚氏挨着炕沿儿坐下,小丫鬟端上茶水,她喝了一口捧着杯子暖手。
“婶子知道吗?昨日济阳郡王派人到北府提亲了,说是要纳窦姑娘做个贵妾。十几抬的聘礼,吹吹打打的可热闹了。”龚氏笑着说。
“真的?贵妾?”孟纤棠问道。
“真的,济阳郡王府上也是给足了面子,虽是个妾室的身份,但礼数比小门小户家娶正妻也差不到哪去。”龚氏摇摇头道:“但是听说窦姑娘不大乐意呢,非要做个正室。要我说,那日曹六公子背她回去也是好心,没成想惹来这么个祸星,她也该知足了。”
玉蝉惋惜道:“那位曹六公子也真可怜,竟像是被人算计了似得。窦姐姐又一向心高气傲不愿输人半分,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龚氏接着说:“她再这么闹下去,自己的名声不要了,还得连累咱们家。老夫人就算再偏心她,也不会放任她这样胡闹。”
孟纤棠问道:“她若真的不愿做妾,这事儿要怎么了结?”
龚氏笑着说;“这样就简单了,若她真有这份气性,那就在家做个老姑娘算了。或者剪了头发做姑子,谁也不拦着。”
“只怕她不会善罢甘休。”孟纤棠蹙眉道。
“管她呢。因为这事济阳郡王都被人在朝中参了一本,就算嫁过去,怕也过的不如意。这事儿都指责曹六公子,难道她就没责任?好好的名门闺秀,自愿趴到人家男人背上。别人要是指责咱家的姑娘们没个教养,咱都没脸和别人还嘴。”
玉蝉气道:“她算哪门子咱家里的人,不过是个姓窦的外姓人。因为老夫人疼她才将她接来,真把自己当成李家的小姐了。”
龚氏忙笑着往她嘴里塞了块米糕,“阿弥陀佛,我的小祖宗你可别说话了,一句话就点名道姓的说窦家。窦家可是你祖母娘家,小心挨打。”
孟纤棠本想等李英曙回来时与他说说这件事,让他帮忙分析下事情的缘由,但暮色四合半月东升的时候李英曙还未回来。
“公子今日出门时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孟纤棠披着绯红夹袄坐在床边问。
莺儿放下手中的衣物,为孟纤棠铺开被子,“公子只说去会友,并未说几时回,已经差人去二门上等着了,郡主还要等等吗?”
孟纤棠这会儿也睡不着,就倚在床边和莺儿、歌儿说话。过了半个时辰听到院里有人说话,歌儿开门出去,又很快回来说:“公子派人来传话,说是今日和友人小酌就不回来了。夜深了,夫人也睡吧。”
新婚后李英曙还是第一次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