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默默的散开, 露出躲在人群中贾东阳讪讪的脸。
“是你小子,怎么的,这些年在外面混着,长本事了?对日本人的事都知道了?”
“村长, 我走过的地方多了去了。也就是咱们村蔽塞, 外面到处都有外商投资的事。远的不比, 就拿隔壁荣县, 外商投资开采云石, 那县里,富得流油!家家户户小洋楼住着, 小媳妇搂着, 可馋人了!”贾东阳一边描述, 脸上露出向往的神采。“好不容易有外商看上咱们这地,你还往外推,真是的。”
“说到别的地方我不知道, 隔壁县开采云石的事却不像你所说的这么光鲜亮丽呢!”
众人循声望去, 贾珍珍自人群后穿过来。她饭后散步,被这里的嘈杂人声所吸引了来。贾东阳眼神微闪, 又是这个女娃子,这些天在村里面没少听人提起她, 是个难对付的主, 似乎公司里大事小情她都在指手画脚。想到这, 他打起了十二分警惕之心。
“大侄女, 你这话什么意思?”
贾珍珍没有直接回答他, 而是选择了咄咄逼人。在这样的场合,对外界一知半解的村民最容易被人煽动,她但凡有一点声势不够强大,就容易被小人得逞。
“不知道东阳叔是最近去的隔壁县还是之前去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她的不答反问令贾东阳小心翼翼,免得着了人家的道。
“荣县因为出产云石,所以引来了外商的投资。通过把土地转让给外商公司,一开始村民们倒是获得了极大的回报,家家户户奔小康了。可是好景不长,过度开采云石,使荣县周边的耕地全部荒漠化,地下水源也枯竭了,更可怕的是地下水的流失造成了地面下沉,家家户户的小洋楼不同程度的开裂。荣县人作为矿工,长期在粉尘环境下工作,对身体损害极大,许多身强体壮的年轻人都得了肺矽病,现在一个个都成了病人,丧失了劳动能力。外商把石头开采完了,留下荣县人守着破房子,土地也种不出来什么东西了,那点赔偿金就只等着坐吃山空。”
“你说你去过荣县,如果是之前去的,那么就是你消息落后,不加证实就来误导大家,使大家差点做出损害村子利益的决定,你这个错往小了说叫拎不清。如果是最近去的,那么你就不该不知道隔壁荣县的现状,还避重就轻拿这个来说嘴,就是居心叵测。不知道你属于哪一种啊?”
贾珍珍的话令大家伙都眼神不善的看向贾东阳,他额头渗出汗水,头低垂,半晌挤出一抹笑,
“都是我脑子不清楚了,你们别理我的话。”
“这种小道消息上,犯糊涂不要紧。公司的事关系到全村人的利益,不容有错。东阳叔你还是安安分分的守着你那一亩三分田吧,就别再惦记进公司了,大家伙也不放心呀。万一哪天,你又一个脑子不清楚,把公司的钱与自己的钱搞混了,那就麻烦了。”贾珍珍迅速拿话堵他,绝了他想进公司的企图。
她这一意有所指,村民们都想起了贾东阳年轻时候的混账事,都狠狠的瞪他,不再搭理他。今天这事就是他闹的,果然是个脑子不清楚的。
“隔壁县的例子,也不是说咱们也会面临同样的情况。只是想提醒大家,我们与日本人几百年来就有仇。不要指望着日本人的伪善,之前我们吃得亏已经够多了。只要相信一点,日本人就是吸血的蚂蟥,绝对是有便宜就想占的主。我们决不能让他们来祸害咱们村子。”贾村长跟着补充。
“日本人说要帮咱们修路,条件是要承包咱们的土地。这农民一旦失去了土地,还叫农民吗?咱们还能干些什么?就算补偿了几个钱,难道等着坐吃山空?咱们这一辈把土地卖了,下一辈吃什么喝什么?到时候后世子孙得指着咱们的牌位见天的骂咱们!”
“村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