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无声,这样平静的气氛,空气中却诡异的染上了几缕沉重与紧张感。
不过当这一片黑潮全部进入了皇都范围内的时候,突然一阵马蹄轰然之声猛然炸响,顿时似乎整片街道都开始摇晃了起来。
阿柒进入易王府时,长阳公主正坐在主厅内,易依依披散着头发在旁不知说些什么,见阿柒进来立即就迎了上去。
“嫂嫂?”
“嗯,”阿柒微微点头,也顾不得行礼,直接问道,“易哥哥呢?”
易依依平日里欢脱的样子也难得安静了下来,摇头道:“爹爹已经跟着哥哥进了宫。”至于现在宫中情况如何,谁也不得而知。
长阳公主简单的披着一件厚衣,指尖微微曲起,在额头间打着转,脸上却是不见日的忧愁,“除了修豫身上的伤,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
距离入冬已过了好几天,夜里的风比较大,隔着主厅也能吹进来,一阵阵吹在脸上,就跟刀割似的。
夜里的沉默,更加令人心慌。
“有些事情,爷想长阳姑姑还是亲自问比较好。”慕祁允从外面走进来,从容的将手里的暖裘披在阿柒肩上,又将丝带仔细系好,握着阿柒冰冷的手许久,无奈道:“大冬天的,要是感染了风寒,爷可是会心疼的。”
阿柒低着头,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
某位爷对小王妃的乖巧感到很是满意,勾了勾嘴角,这才对长阳公主说道:“表哥身上的伤爷也算是知晓一二,若是十几日算来”
“不是那一次,”站在长阳公主身后的易依依摇了摇头,咬唇犹豫道,“前夜我见元一从府外进来,样子偷偷摸摸的,怀里像是揣着什么东西,我以为他是偷了吃的,便想着偷偷跟过去逗弄逗弄他。谁料我就看见看见哥哥就那样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我、我想要去叫大夫,哥哥却让元一拦住了我,说不想让娘亲和爹爹担心”说着,泪水大滴大滴的从眼角滑落下来。
“那孩子,还是对本宫有怨。”长阳公主沉默半晌,忽地叹了一口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没有没有,哥哥没有怨娘亲,他只是怕娘亲担心”易依依说道。
“易哥哥没有怨您,”一直未曾开口的阿柒缓缓抬起头,紧抿唇角,眸子却是愈发的冷。
“或许您应该问,他有没有恨过长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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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主殿
“臣易豫景,拜见陛下!”那人一袭单薄锦衣,如云烟似的黑色长发肆意散在肩上,脊梁笔直,许是朝堂中过于十分安静,他的嘴角不由噙出一抹笑意,无边的温情随之荡漾开来。
若不是他此时脸色苍白,血色全无,只怕是任谁看了,都会衷心赞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慕祁渊坐在龙椅上,曲起的手指微微敲打着龙案,眸底划过若有若无的复杂。
前几日珏王为秋公公在皇都郊外处置了一处宅子,谁料闫公公听了这事,也便收拾收拾去了那处。好在日常中小玄子也多多少少帮着把手,如今使唤起来但也不是那么令人不舒心。
小玄子看了看下方个个表情不一的众大臣,又看了看自家陛下,直接来了个眼观鼻,鼻观心。
干爹说过,要想在皇宫里活的安稳,除了心思灵活,还要少看,少说,多听。
诸位大臣站在两侧,均是一头雾水,来之前也与左相右相两位大人商讨过,谁料两位也是摸不着头脑,几个有眼色的人刚想着要如何开口,便见一处安稳着的人突然挣扎起来。
“你这个狼心狗肺,自私自利的的混蛋,我齐峥明当初真是瞎了眼,什么易王府世子,你就是个草菅人命的混蛋,混蛋!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齐峥明红着眼就要挣扎着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