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望了望四周,阳光明媚依旧,除了偶尔路过的宫人,并没有其它人的身影。
秦瑾瑜擦了擦嘴巴,又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纳闷道:“谁骂我?”
魏清淮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我可没有骂你!”
秦瑾瑜愣了愣:“我没有说你骂我。”
魏清月抿嘴笑道:“这小子很是记仇,母妃因为你训了他半天,他这会儿想必是在心底骂你呢。”
“你不要乱说!”魏清淮心事被戳破,急得脸都红了,急急忙忙地就要去捂住魏清月的嘴。
贤妃对儿女的管束并没有非常严格,只要他们在正规的场合不失了礼仪就行,至于私底下嬉闹,只要不过分,都是可以的。
魏清月和魏清淮身边的宫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静静地呆在一边。
秦瑾瑜插不进魏清淮和魏清月之间的嬉闹,她静静地吃着点心,目光落在亭子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魏清月和魏清淮打闹了一番之后,方才想起不能冷落了秦瑾瑜,见她往外看,不由得好奇地问道:“瑾瑜,你在看什么?”
秦瑾瑜咽下口中的点心,用帕子擦了擦嘴,才开口道:“树上有人。”
魏清月懵逼:“你说什么?”
魏清淮笑了:“谁敢随意地爬皇宫的树,我看你是眼花了。”
秦瑾瑜根本不搭理魏清淮,而魏清月顺着秦瑾瑜的目光,倒是真的在树上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男孩子,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年纪,正骑在树枝上,一手扒着树干,另一只手则费力地去够树上的果子。
因为爬树的缘故,那男孩身上的华贵的袍子变得皱巴巴的,他的额头上冒出大滴的汗珠,微微打湿了鬓发。
皇家重礼仪,是万万不会允许皇子公主们做出爬树这样的行为的,就连最为泼皮的魏清婉都不曾爬树。
那孩子的头发和衣物虽然都有些凌乱,却丝毫不损失他身上的气度。
明明只是个孩子,身上却环绕着寒冷的气息,就连离他有一段距离的秦瑾瑜都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眉眼间所夹杂的冰冷。
男孩很快就摘下了一个梨子,男孩迅速地将梨子塞进了怀里,又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费力地去够另一个树枝上的梨子。
他的怀里鼓鼓囊囊的,至少也塞了两三个梨子,而男孩眼神专注,仿佛他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秦瑾瑜忍不住问道:“这是谁?”
看那男孩的穿着,应该是宫中的皇子,但她并不记得宫中有年纪这么小的皇子。
魏清淮不屑地“切”了一声,便伸手去拉秦瑾瑜,企图把秦瑾瑜的身子扳过来:“那种人有什么好看的。”
魏清月轻声道:“那是羽国的质子,名字好像是叫苏珩?”
秦瑾瑜不解:“什么是质子?羽国是什么国家?”
魏清月耐心地解释道:“羽国就是魏国旁边的一个国家,质子就是”
魏清月想了想,尽量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那个男孩是羽国的皇子,羽国和我们国家打仗输了,羽皇为了讨好父皇,就让自己的儿子长年住在我们的国家,他的儿子住在我们国家,羽国就要听魏国的话。”
秦瑾瑜懂了,瞬间对于那个敌国的质子充满了同情:“那他好惨。”
这么小就离开家,不能和父母见面,也没有认识的人可以玩耍,真是太惨了。
那孩子已经从树上下来,明显听见了这边几人的说话声音,他冷冷地朝着这边瞥了一眼,看着秦瑾瑜的眼神尤其不善:“本宫惨不惨,由不得你说的算。”
说罢,便略过了魏清淮和魏清月,径直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