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看着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每到雨日便会坐在门前,对着门口自言自语。
若有人在雨日来找她,来人若两手空空她便懒得掀开眼帘,若是手拿重礼,她就坐在小屋子里,对着那些一脸慌张的人低语,香灰碗中总是放着她留下的烟灰,让那些人崇敬的带走,之后留下新的香烟,日复一日。
小时候的薛安不喜欢那样的场景,也不喜欢那些映在窗户上的奇怪影子,更加不喜欢雨天时地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脚印。明明屋子里只有他们,谁也不曾离开过房间,可潮湿的脚印却那么的多,多的薛安心中十分惶恐不安。
他趴在一旁,用明亮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姥姥,而姥姥却总是无视着薛安,自顾自地说那些奇怪的话,薛安害怕的听着,直到那张椅子空了,那些话才没有人说了。薛安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慌乱的时候了。
直到今日发现了这摞书,那种幼年时期的恐惧便又找上了他。
这个世界这么大,什么事情都有,有些事情也往往是科学常识解释不了。薛安知道,童年经历与其他人不同的他,对于这些灵异的事情心里是有着浅浅的影子存在的,只不过老人去的时间太久了,他正常的日子也过了很久了,久到那些奇怪的事情就如同上一辈子发生的事,离他是那么的远,远到他几乎要忘却了
人从回忆中离开,薛安摸着那触感正常的书页,眼睛斜向左侧,起身进了厨房拿出一把剁骨刀,大力地朝那能翻开的书页砍下去。
“哐当”一声。
薛安的手震得发麻,刀刃卷了,可书页上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舔了舔牙齿,抱起那摞书毫不犹豫的冲出家门,把书扔到了垃圾桶里,人急冲冲地跑回家。结果一开门,那摞被他扔在垃圾桶中的书又回到了这个家中,回到了原本所在的位置,甚至比薛安回来的都快
薛安倒吸了一口冷气,半个小时之后,银色的火盆中的布料已经快要烧完了,但是书却一点事情都没有,连那分开的书页都没有一点要燃烧起来的意思。
这是彻底摆脱不了的意思是吧。
薛安岔开腿坐在椅子上,人到了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眼前的书仍不掉毁不了,让他无奈的想着现在该如何是好,书本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
以往的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至少有姥姥,碰到怪事情的时候他只需要大嘴一咧,哇哇大哭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而现今姥姥不在了,他也已经过了可以哭闹的年纪,身边也没有能够解决这种事情的人,碰到了这样的“东西”他该怎么办?
有什么人,有什么地方能够解决他现在遇到的情况吗?
有什么地方能?
一道光线在脑海一闪而过。
薛安瞪圆了眼睛,这么一想他还真的想到了一个地方。
一个也许能够解决他现在遭遇的地方。
衣着朴素的僧人坐在殿中,对面是一个带着口罩眼镜,穿着黑色卫衣的青年。
在确定了四周无人之后,青年抱着一摞书,神经兮兮地对着面前的僧人说:“大师,救救我,我的身上现在出现了一些很严重的问题。”
闻言僧人上下瞄了他一眼,温柔又客气地说:“施主请讲。”
薛安身子微微往前一探,小声地说:“大师,我被书缠上了。”
僧人又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缠住你的是心魔吗?那种书还是少看吧,经常看身体不好。”说罢他又含蓄地补充了一句:“对肾也不好。”
薛安:“”
薛安万般难过的离开了离家比较近的寺庙,又带着书去了另一处较远的道馆。
依旧是坐在殿中,依旧是衣着朴素与见不得人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