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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停了一年。于是,今年的钓鱼赏花宴就只有正四品以上的官吏被邀。

    像这种宴会,更像是君王和文官之间的一个默契,宴上花团锦簇,吟诗赏景,钓鱼评月,都是钟鸣鼎食之家吃饱饭后,闲来无事的风雅,那些在刀尖上讨生活的武将门们大多是无法理解和享受的,自然,他们也就不会来凑这种热闹。

    大陈朝几百年来的规矩都是重文轻武,武将的地位不高,在朝廷的将领们都要受枢密院和兵部的文官的节制,但这就照成了一个矛盾,也为朝廷带来一个隐忧,也就是,在朝的将领无实在的兵权,和军队的关联也不深刻,通常受朝廷调度,接管在地方上屯军的军队后,与军队之间都要很长时间的磨合,而地方上的军队,因为与地方将领同吃同住,日常又受他们的操练,因此感情深厚,这也是为什么,徐牧的父亲,会在几十年间,掌控汝阳一方军政的原因。

    刘宪不是不没有看到这一点,只是,在先帝的那个年代,他一个宦官,操控朝廷已经万分受人诟病了,如果再染指军政,恐怕就连先帝也无法维护到他。

    但到了魏钊这个年代,情况却有不同。

    他自幼对政治和军事都极其敏感,也认同殷相当年拆撤疏密院,削减藩镇军政之权,将军权收归朝廷的主张。因此徐牧称病后,魏钊也时常与军中的武将亲近,这些动作以胡相和程太师为首的文官们都看在眼中。偶有言辞上谏,魏钊对他们的态度甚好,从来都是听而慰之。因此,这一次的钓鱼宴,虽说是一个拖延时间的借口,但也是一个同文官们联系感情的契机。

    魏钊重视,郑婉人等人自然也就上心。

    吴嫣本来也是被程灵提过来帮忙的,奈何郑婉人太上心,吴嫣又一贯觉得自己是个可又可无的人,索性就日日跟在周太后身边伺候,偶尔做些查访上的事。

    人多事杂,周太后那儿反而极不安心。

    自从那日在艮园见过刘宪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她命人回宫给刘宪带过话,得到回应却是,“请太后回宫。”这样的话,在一个渴望骨肉亲情的女人耳中,是几乎要命的。

    后来徐牧又给她写了一封信,看起来情真意切,认真将他与刘宪过去“为师为父”的情意痛陈在文。养子毕竟不如亲子,更何况,魏钊的母亲亲手毁了自己亲儿的一生,因此无论魏钊如何放低身段,无论程灵与殷绣如何劝说,她也听不进去了。就连吴嫣这个人,在她眼中也像是魏钊遣过来的眼线。对她也就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郑婉人在艮园巡看,恰好看见吴嫣立在湖边儿看鱼,身旁站着她的乳母,手上捧着鱼食。

    “吴婕妤。”

    吴嫣闻声转头,见声郑婉人便行了个礼。

    “郑娘娘。”

    郑婉人拂开面前的柳絮走近她,“哟,怎么还哭了啊。”

    吴嫣揉了揉眼睛“无事,是我自个做错了事。”

    郑婉人笑开,她平时就喜欢揶揄她,这会儿更拿捏起语调子来“太后好相与的,平时又喜欢你这样的老实人,能说你什么。”

    吴嫣身旁的奶娘道,“话不能这样讲,太后与官家好像置着气儿,这几日,我们婕妤受了好些冷话。”

    郑婉人抓了一把宫人手中的鱼食,撒向水中。三月底,鱼儿都活跃得很,清明的湖水一下子就被搅浑了。

    “你又不是没有受过重话。”

    奶娘还要张口,吴嫣到少有的拦住了她“原是我自己不好,跌损了娘娘与先帝的旧物。这才遭了责。”

    郑婉人一宁眉“旧物,什么旧物。”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梁氏献给周太后的那枚玉佩。“哦,那样东西啊。难怪你这会儿怕了,我依稀见着那是龙隐云的图案,好像不是皇帝登基后的图案,周太后是在皇帝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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