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钊听了这一句话, 对刘宪道:“钓鱼赏花宴通常在什么时候。”
刘宪道“四月初。”
白庆年也反应了过来, “将才不是说拖吗, 这倒是个好借口啊,钓鱼赏花宴会每年都宴请正四品以上的京中官员,外官在京述职的也在邀请之列, 以官家的名义邀徐牧留京共襄盛宴,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魏钊的手指在牛皮卷上轻敲。
“但是,西南边境的骚乱怎么处置,这个关乎百姓安危, 到真实刻不容缓的。”
白庆年急着跟了一句, “就算他徐牧到了西南地, 他恐怕想的也是他自己的在汝阳的那一拨军队, 不见得会真正节制住夷族人。”
这话说完,包括殷绣在内, 众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半晌, 刘宪开口道:“白大人, 郑琰可回京了?”
白庆年点头,“回了, 只是还未入宫给官家述职, 我将进来的时候, 在宫道上看到了郑娘娘,她也在问这个事儿了。”
刘宪转向魏钊, “臣本想下一趟南方, 不过, 遣郑琰去也是好的,夷族不过是要钱粮以修他们的损失,不一定非得用兵力来压,再有,若能与之修好,以后到也是牵制徐牧的另一道力量。毕竟咱们要的,只是徐牧迁任的一个借口而已。”
殷绣呈上茶,便立在了一边。
她倒是隐约听出了刘宪试探魏钊的意思。
这两个人吧,如今虽然都在这一室之中,讨论的也都是一样的事,但二者之间的忌惮隔阂一直都在。殷绣虽然至今仍不知道其中真实的原因,但自从魏钊自伤手背,替魏钊挡下那根灯柱之后,她就一直隐隐觉得,刘宪与魏钊之间的关系,越发微妙起来。
白庆年还想不到这一层,在他眼中,刘宪之所以会这样讲,还是因为害怕魏钊对他有所忌惮,想着,还是帮着缓和了一句。
“对,郑大人一直都是外放的官吏,对这些地方上,边界上的事务都十分熟悉,让他去与夷族人谈,再合适不过了。”
魏钊的手慢慢在牛皮卷上握住。并没有理白庆年的话。转而看向刘宪
“你下一趟南方吧。顺便替朕去看看,西南边冲毁的那些堤坝。”
听到这句话,刘宪到没有什么,白庆年却惊了一跳。
继而又跟着开怀起来。
也不顾上自己前后矛盾了,忙道:“是是是,官家说的是,刘知都若能走这一趟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的了。”
刘宪抬头,“好,臣敬遵官家旨意。”
白庆年见刘宪与魏钊的关系又松解,心里也着实跟着松快,口中的语气也放下来。
“钓鱼赏花宴的事,官家怎么排度呢。”
刘宪道:“这件事可以询一询程太师的意思,虽然年年都是在大陈宫里办,但赏花钓鱼都是文人的风雅事,到底交流的是文官与官家之间的感情,既然要来着手这件事情,就与去年白马寺的中秋宴一样,该做到的,都要做到。”
魏钊点头听完,转身。对殷绣道:“绣儿,你去看看程灵回宫了吗?若回来了,召他来福宁宫。”
“好。”
这边很快地散了,程灵从艮园回来的时候,四处已经掌灯。
她没有乘步撵,带着载荷等人一道从丽正门慢慢地走到福宁宫。
进殿以后,里面是吴嫣在伺候笔墨。魏钊坐在书案前看折子,杨嗣宜在外头的耳房里候着,人已经有些乏困,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瞌睡。见程灵走进来,忙要跳起来进去通传。
程灵轻轻唤住他,自个往透过纱帐往里头看了一眼。
“魏夫人呢。怎么不在里面。”
杨嗣宜道:“魏夫人去梓宫了,自从太妃娘娘死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