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
“娘娘,来,绣儿扶您回去歇息。”
那女人痴痴地望向殷绣,艳丽的容颜藏在昏暗的灯影之下,如同化就浓妆一般。
“绣儿,淑妃那贱人死了吗?”
“死死了。”
殷绣的声音有些颤抖,“被娘娘打死了。”
“死了好啊,死了好啊本宫可以高枕无忧了。”
“是,娘娘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走,绣儿扶您。”
殷绣伺候周妃躺下后,提铃上夜的宫人听见声响,敲门进来询问,殷绣应付完这些人,已将近二更天。侧殿中的灯已烧尽。殷绣从新重新点起一盏,靠着灯在少年的身边盘腿坐下来。
“奴婢给您上些药吧。您下身这块纱巾子得解下来,您忍着些。”
少年没有排斥她的话,只是孱声道:“你把你的绢子给我,我咬着。”
殷绣愣了愣,从袖中取出自己的绢帕递给他。那是一方绣着玉兰的帕子,带着一股极淡的无名香,少年将帕子放入口中咬住,又将头埋于臂中。一阵潮红蔓延至他的耳根,在初知人事的年纪,孤男寡女共在一室,同样遍体鳞伤的两个人,裸露着的年轻皮肤年少要命的欲望混同着钻心挖肉的疼痛,他不堪启齿。
殷绣试着力气轻轻揭开他下身的白纱巾子,哪怕已经很小心,仍是带下来一片模糊的血肉。少年的脚趾纠缠地抠一起,双腿崩地笔直。殷绣用帕子沾着清水,小心拭去他伤口边缘的血水之后,方用一条竹篾子蘸着药膏轻轻涂于伤处,每一个动作都激起他浑身剧烈的痛颤,然而他始终死死得咬住她的帕子,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就这样折腾了好久,殷绣也被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将灯移得远些,忍着身上的疼痛起身,小心将他身下的白绢抽扯出来,搁到偏殿外头去。再进来的时候,少年正侧面看着她,面上潮红未消,眼里那份戾狠却消失了一大半。
“你身上的伤要上药吗”
殷绣扭头将肩上的衣服拉开一些,伸手按了按那几道青红相交的棱子。
“没有破皮,不妨碍。”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殷绣拉上衣服,在他的身旁坐下来,倒了一盏茶送到他唇边。
“是周娘娘。”
少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抬头继道:“她为什么说是我的母妃害死了她的儿子。”
殷绣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疼惜,“二皇子不要听她说的话,周娘娘疯了很多年了,眼睛也很不好。娘娘是个苦命的女人,您不要怪她。”
少年点了点头,“嗯,不怪。那你叫什么名字?”
“宫里人都叫我绣姑娘,您叫我绣儿吧。”
“你没有姓吗?”
殷绣低头看向他,声轻下来:“从前有,后来族人获罪,子女入宫为奴,就没有姓了。”
“绣儿,等以后我做了皇帝,我就把我的姓给你。”
殷绣赶紧捂住他的嘴,“二皇子,这话可是万万不能说的。绣儿是你们皇家的罪人。”
少年掰开她的手,“真的,我姓魏,单名一个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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