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弯弯靠在窗边的美人靠上,有些担忧,“也不知道苏木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明明说好要将人带去华山的都怪锦城,亏得本姑娘还费了一身好内力救了他!臭男人!大猪蹄子!大猪肘子!”边说边扯下几朵窗边种的杜鹃花泄愤。
“什么大猪蹄子,大猪肘子的?”锦城地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她僵硬的转过头去,看见果然是本人,满头大汗,忙堆着笑打哈哈:“我想吃了,想吃了”
锦城皱眉,不懂她在说什么,这丫头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他从来都不明白。
他可是江湖之中人人避恐不及的邪门歪道,但叶弯弯似是从来都不惧他,这样的人不是傻就是行事坦荡。锦城认为,叶弯弯是前者,娄玉箫是后者。
“我这里有解毒丸,你吃下去吧。”锦城将一个金丝乌木盒子放在桌上。
叶弯弯还不知道自己给自己解蛊会有什么作用,不妨试试,打开盒子将解毒丸吞了下去。
片刻后,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倒是那解毒丸真的很苦,她拉着一张脸,问道:“你吃下解毒丸时是什么感觉?”
“暖和。”锦城留下这二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喝下。
叶弯弯瘪了瘪嘴,思考着要不要告诉他没有感觉,试探性地再次问道:“那要是没有感觉呢?”
锦城啪的一声把茶杯放下,拉过她白嫩的胳膊,诊了两下,结果不尽人意,解毒丸没有用。锦城黑着张脸不说一句话,手指还摁着叶弯弯的手臂。
叶弯弯将手抽回,上面赫然立着两根指印,疼惜的揉了揉手臂,思索片刻,“也许是不同的蛊呢。”
面上打着马虎眼,她心中却一清二楚,如果告诉了锦城是要别人为她解蛊,依他的性子,一定会抓来一个所谓的正义之人强行为她解蛊的。
锦城这人,他觉得一个废物都比那些冠冕堂皇的正派人士有用。虽然说的没错,但叶弯弯可不想因她而牵扯到别人。
再说了,这蛊已经用过一次,别人为她解也不一定有用,这太冒险了,她不想以无辜者的人生当解药。
锦城还是那张臭脸,“明日你随我回金陵。”
说完起身便要离开。
叶弯弯拉住他的衣摆,问道:“你为什么这样执着要给我解蛊?你不是不相信我吗?”
他没回头,叶弯弯看不清他的表情。锦城扔下一句:“我虽不知你是否出卖了我,但你是为了清函中蛊,我与她”
“我救大师姐是理所应当的。”叶弯弯打断他,松开了手中衣摆。
锦城闻言,沉默不语,离开了房间。房间里的叶弯弯心情复杂,原文中对于锦城和清函的感情只是淡淡描写了几笔,她一开始认为锦城暗恋清函。
看到后面,仔细品品才明白,锦城自幼被人贩子养大,甚至卖去了娈童馆,后来去了华山,因救大师姐而杀人又被掌门赶下山。就连他的义父,也只是利用他。
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相信别人呢,也怎么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锦城只是,谁对他一分好,他便能还过去十分。对清函如此,对陈一诺如此。
他傻,傻的可怜。叶弯弯在原文中,就喜欢他。到了这里,自然也喜欢,不过是更喜欢。
叶弯弯也心疼自己,她明明为了锦城付出那么多,还是只换来一句,为了清函中蛊。可笑,可笑,当真可笑。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看透了结局,想改变。是不是现在,她也处于小说之中了呢?
一切皆有定数,又能有什么定数呢?就像小说中一样,人的一生,结局大抵都是定好的。
结局相悖的,就像她一样,挣扎着这不值钱的命,拖着个残破的身体,来换得明日和那人的未来。
苦苦地似在海中存活着的鱼一般,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中,见证着许多的颜色。
要知道,海,从来都不是有一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