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闻言眼神一亮, 她有几分兴奋地转过头,看着被父亲点名的玉裁。
玉裁站起身来, 走到围屏旁边, 温声道:“女儿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此事自始至终都与女儿无关。”
苏徵怒道:“你”
方廷瑾见状,起身对苏徵道:“世伯息怒, 其实晚辈倒有一个法子可以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苏徵有些错愕地看着突然站出来的方廷瑾:“你有什么法子?”
方廷瑾不紧不慢地答道:“方才已经查出来了, 这只猫儿之所以会发疯跑出二小姐的山月居, 是因为食盒里被放进了致幻药草;而猫儿一路从山月居来到清歌院,又恰巧抓坏了这幅古画,是因为一路上都有人撒上引诱猫儿的香料。这两样东西的相似之处,就在于它们都是有气味可寻的。”
苏徵点头:“你说的不错。”
方廷瑾接着道:“所以, 只要真正接触过这两样东西的人, 身上就一定会留下气味。”
玉裁听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玉和, 不知何时, 玉和的脸色已然变得如同死灰一般。玉裁忍不住带着几分嘲讽地笑了笑,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方廷瑾那边还在接着说:“正好晚辈这次来的时候,带了一只嗅觉极灵敏的猎犬一起来, 没想到今日竟然还能派上用场。不如让那猎犬来闻一闻, 与此事有关的人身上,哪几个有这两种东西的气味。世伯觉得晚辈这个主意可还能行?”
苏徵丝毫没有迟疑, 立刻就点头同意了方廷瑾的提议。
方廷瑾便转头吩咐下去, 让人把他那只宝贝猎犬带到清歌院来。
苏徵趁着这个空当, 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跪在地上的袁妈妈,却有些讶异地发现,她并没有多少做了错事的心虚,恰恰相反,她的目光里全都是对即将能查清楚真相的期待与感激。
苏徵收回目光,心里的判断却渐渐地开始变化。
方廷瑾的吩咐也被执行得很快,不大一会儿,他口中的猎犬便被牵到了清歌院里。
苏徵颇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猎犬:它大概有方廷瑾的膝盖那么高,通体漆黑,毛色发亮,一双眼睛也极其有神。难得的是它格外听话,被人牵着也不乱动,静静地立在那里,反而有一种难言的威势。
苏徵不由得赞叹道:“真是一只难得的猎犬,今日也算是开了眼界。”
方廷瑾闻言就露出了一个十分谦逊的表情,他格外有礼地回道:“世伯言重了,这一条也不能说难得,不过是比寻常的猎犬略好那么一点儿罢了。若说难得,世伯还是得看晋王殿下养的那几只猎犬,那才真真是难得一见。”
苏徵就笑了起来:“世侄说笑了,晋王殿下乃是天潢贵胄,我等臣子,怎敢轻易窥视。”
方廷瑾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晋王殿下最喜欢打猎,在京中的子弟就没有没参加过殿下举办的围猎的,世伯下一次进京,其实大可以去瞧一瞧热闹。”
苏徵打了个哈哈:“我们这个年纪,那里还能骑得了马打得了猎?这些事情究竟还是得你们年轻人去,才最为合适。”
沈长华也拍了拍方廷瑾:“你这一天到晚没大没小的,姑父可是读书人出身,不像你,天天猴在马上。”
方廷瑾摸了摸被沈长华拍到的地方,皱着眉头:“是我欠考虑了,世伯别见怪,我这脾气和脑子,哎真是”
苏徵看着眼前没轻没重的方廷瑾,心情突然间就愉悦了不少。看着别家的儿子犯蠢,他可不会觉得有多痛心疾首。尤其是想到方廷瑾还是平阳侯府的嫡出公子,心里就更加舒服了,侯府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他更是想起了自己的长子苏应贤,可是十五岁就中举的少年举人,自小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