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熹见他玩心不歇,摆手嘱咐道。
“别,喝酒便算了,你若是好好念书,别整日逃学,李某便拜谢了。”
言罢李熹还玩笑般的向方仲卿拱手作揖,看的方仲卿连忙扶她。
二人这么在集市街上散步,谁也没出声,周遭突然沉默下来。
半晌方仲卿开口,语气有些犹疑:“李兄也觉得我该专心念书?”
李熹闻言晓得,怕是平日多方对方仲卿这般劝说,方仲卿才有此一问。
李熹不疑有他,指了指方仲卿的心口顺口便答到:“国公将宠爱集于你一身,如今他只此心愿,若你辜负,可能安心?”
方仲卿闻言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李熹紧接着便又道。
“好在你乃家中幼子,即使来日不入朝为官,余生的选择倒也更多些。”
方仲卿闻言这才有了反应,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有些兴奋:“那便既不辜负父亲期许,又随我心意恣意逍遥,岂不美哉?”
言罢,方仲卿“唰”的打开折扇,背手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一副仿佛想通了什么的模样,看的李熹一头雾水。
她答的中规中矩,不至于这都能让方仲卿顿悟吧?
李熹走在后面望向方仲卿的背影,迷惑不已,摸不着头脑。
李熹这方好不容易告别了方仲卿,此时已经累得浑身骨头都快要散开。
她直往李府去,片刻也不愿停留。
待李熹回到李府时,李阮等人早已用过晚饭,各自忙起各自的事来。
李熹唤清浅备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的忙碌于风尘后,顺道端了补汤往李阮书房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远往书房去,能隔着窗纸望见房内灯火如豆,摇曳闪烁着。
李熹端来补汤,敲了敲房门。听见里面李阮的回应后这才推门进去。
“阿阮,学了太久歇歇吧。”李熹放下盛有补汤的盅“我带了补汤,趁热喝。”
李阮见是李熹前来,便搁笔,起身将李熹迎进来。他谢过李熹便打开盅盖,见是他一贯爱喝的猪脚汤不由得抬脸对李熹一笑。
姐弟二人就着泛黄的烛火坐在一处聊天,在说起书院里的趣事时,李阮提到了方仲卿。
“这几日方仲卿不知缘何倒是老实了许多,日日准时到书院晨读温书,竟一连几日没有逃学了。”
“哦,这倒是不容易。”
“那可不,今日王夫子到明辨堂时,见方仲卿规规矩矩的坐在书案前,还吓了一跳。”
李熹闻言不由一笑:“这几日他怎的这么规矩?”
“详细的我也不晓得,似是他与英国公说定了什么,国公助了方仲卿,正好借口拘者他念书。”
李熹闻言猛然想到那块锦绣庄的牌匾,便再笑不出来。
那上面龙飞凤舞三个大字,便是国公亲笔。
想来她一届小小庶民,哪里轮得到让国公上心,原是如此。
只是方仲卿最不喜被拘着,倒是她欠了方仲卿。
二人又聊了几句,李熹突然想起正事來。
此时入秋,不久便是霜降,天气凉下来了倒是该给阿阮添几件新冬衣。
李熹收盅合盖,让李阮起身,她取来软尺便亲自为李阮量了尺寸。
... ...
次日,李熹依旧前往锦绣庄,只不过今日李熹在锦绣庄遇见了一位熟人。
薛常贵今日穿的格外喜庆,带着几件礼品来了锦绣庄。
李熹进锦绣庄的门时,便见门口停着薛常贵的马车,而薛常贵本人则在铺内转着,啧啧称奇。
“薛老爷,好久不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