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荒神的躯高高飞起之时,附近的小巷旁传来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
“让老夫也来助你一臂之力。”
空气忽然变得粘稠起来,那一刻,世界的运转似乎慢了一些,点亮夜色的月光也跟着暗淡了下来,飞在空中的荒神成了唯一的焦点。
接着一道白衣飘飘的影从楼台间高高跃起,拔剑出鞘时,每个人耳边都响起一声高亢的剑鸣。
“小子,看好了,剑可不是你那么用的。”
文叔以跃起的冲击力飞一剑,斩在荒神的腹部,剑刃与硬逾钢铁的鬃毛擦过,冒出一大串火星,而藏在皮毛下的**却毫发无伤,防御力堪称恐怖。
文叔瞪大了眼睛,着实有些惊讶,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出剑,这只不过是第一剑罢了。
虽然已是耄耋之年,腰背也略显佝偻,可文叔握住剑的那一刻,动作如快闪电。
他以荒神的脊背为着力点,一个翻,带着华丽的剑光飘至对方前,再度出剑。
时间仿佛停滞在了那一刻,所有人都仰着头,看着荒神巨大的躯被无数道缥缈的剑光所笼罩,文叔斩出的剑影几乎连成了一片,如果疾风骤雨拍打在桌案上,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似乎又只是一个眨眼,文叔在荒神上一蹬,宛若轻鸿般轻松写意的落地,收剑离去。
以拔剑的剑鸣为始,以收剑的清音为末,被狂暴剑气打出滞空效果的荒神这才开始落下,无数道深刻的剑痕在他上爆发,大片血光迸现,而捆缚荒神的红绫却未曾有丝毫损伤。
“老夫这一剑,乃是三年前秋夜观雨所得,融入了我一生所感,我将他命名为‘暴雨’,如何?”文叔对着边的十诫淡淡道,可言语中满是不掩饰的骄傲之意。
“还行吧。”十诫面无表。
文叔听出了其中的不屑之意,轻哼一声,“哼,小子,剑术不在剑气,而在剑意,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是吗?那我也出一剑,你来品品,见识一下超越生死的力量吧。”
说罢,也没管文叔应不应站,十诫竹剑已然出鞘,一步迈出,形如风,眨眼间便出现在荒神前。
在他拔剑的那一刻,一股冷冽的血腥气息弥漫开来,天上盘踞已久乌云陡然退散,露出一轮圆月。只是,这圆月的颜色,却与以往不同。
妖异的血色充斥着整个玉盘,投下来的月光也带着淡淡的血色,腥风吹气,每个人从体到心里都是一片冰凉,不知道什么地方隐隐传来惨烈的哀嚎,安静恬淡的云麓城仿佛在忽然之间就坠入到了地狱某层,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副生灵涂炭的画面。
十诫面具上的血眼睁开了,猩红的瞳孔直视着荒神,一股神秘力量破开了红绫,将荒神牢牢束缚在半空中,竟连挣扎的动作都做不到。
然后他出剑了。
与文叔不同,十诫出剑的瞬间,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就连那远处缥缈的哀嚎也听了下来,所有人都要为那一剑让道,否则就是……
死。
只是一息的时间,十诫便收剑回,谁也没看清那一剑,但随着他收剑,所有异象同时消失,天上圆月盘踞,投下微凉的月光,仿若轻纱般笼罩在每个人的上。
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跳动的闷响,荒神口处突然炸裂,一颗乌黑的心脏从伤口处显出,随后炸裂,化作漫天血沫,周环绕的业火地狱同时熄灭。
“秘剑无想月,如何?”
十诫歪了歪脑袋,挑衅般看向文叔。面色有些呆滞的文叔没有立刻回他,他也不在意,发出一声轻笑,便转离开,一步不停。
直到转入小巷,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十诫才踉跄的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鞘中竹剑的剑已有了几分裂痕。
太得意了,这种剑术还不是他现在能掌控的。
“不过……效果似乎还好的。”
休息片刻,十诫重新起,轻哼着不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