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勉挺了挺脊背,打算即便做不到视死如归,也不能见怂了,“不知侯爷将在下带进来,所为何事?”
“呵,”越明爵斜靠在几案后方,一双墨眸微微眯起,审视着下方。
良久,他才喜怒难辨道:“肖公子,你就继续装。”
肖勉眉头一拧。
越明爵却不打算深问,摸出一册文简,漫不经心地展开来,道:“本侯就等着你,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肖勉:
他感觉越明爵的病,有点儿不轻了。
肖勉凝滞半晌,才同情地叹了口气,“可是侯爷,您没点明要我说什么啊!”
他好像还委屈巴巴的。
越明爵握着文简就笑了,阴鹜且充满危险。
“肖公子似乎记性不太好?”他说着,缓缓抬目。
肖勉立时绷直了神经。
却见一道褐色暗影,以极快的速度直冲肖勉飞旋而来。
许是出去年少时被老师丢粉笔而练就的一身防危“奇功”,肖勉下意识的偏了下头。
刚刚好躲过,文简落了空,就砸在地面上滑了一段距离。
肖勉心下刚松,不料堪堪回神,就倍感心痛地捏住了眉心。
果然是一病蠢成猪啊,蠢透了!
他现在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
越明爵仿佛很是满意肖勉的反应,他懒懒地把脚搭在木几上,道:“如此,肖公子可有点儿印象了?”
肖勉在心里为自己掬一把泪。可他仍是没有立即回他。因为左思右想的,肖勉也不知道该从哪儿编起。
可是越明爵却没多少耐性了,他眸光一凛,“说!”
肖勉心肝儿颤了一下,强作镇定,“我,我说什么啊?”
越明爵肃然横目,“说你一身功夫从何而来,说你肖家换来换去,不惜散尽家财,把你送进来有何意图?”
肖勉一脸懵,“啊?”
都什么跟什么啊?
越明爵眯了下眼睛,警告意味甚浓。
肖勉略微想了一阵,才问:“侯爷的意思是您觉得,我来丹东,是当奸细的?”
越明爵不答。
肖勉就很是无语:“有病吧!”
“嗯?”
肖勉被瞪的心尖儿拔凉,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
他斟酌须臾,与他分析道:“侯爷啊,您想想,有哪个细作能混成我这副凄惨模样的?”
肖勉想到了弥福今早透出来的信息,继续道:“一个刷恭桶的奴,能探听到什么秘密?是哪一桶尿更黄、味道更重吗?”
越明爵险恶地皱起眉头。
“瞧瞧,”肖勉道,“您单是听了都觉得受不了是吧?那您以为肖公子受得了吗?他也受不了啊!那么清高的一个,做着最下等的活儿。所以啊”
越明爵突然就笑了。
肖勉立马识趣地闭上嘴。
“你继续。”他虚抬了下手。
肖勉这下倒是自觉了,“不说了不说了,侯爷慧智明断,无需在下字字句句都讲明,您就能意会到的。”
越明爵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就是想让本侯放过你吗?”
他挑起眉梢,一点儿也不叫人抱什么希望,道:“做、梦。”
肖勉:
他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句:老子早知道你变态,哪里揣过什么梦想?
越明爵心里也清楚,肖闵不可能是北梁派来的。因为肖家的败落,本来就是他的手笔。他也不会担心凭着肖闵一个人,能在偌大的丹东侯府翻出什么风浪来。
他只是好奇
“肖公子,”越明爵放下时不时晃动的两腿,撑着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