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抽取了你的良知, 你不是全部的阿芷。”临渊淡淡地颔首,似乎想看清桑芷的面容,然而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疼痛与鲜血的腥气令他苦笑着收回了小心翼翼去拉桑芷手指的手。
桑芷摊手一笑, 道:“我便是我, 随你怎么想,既然你不肯告诉我羽涅在哪, 我便自己去找。”
临渊闻言却兀的不由分说地攥住了她的手臂,道:“你应该找的人不是她, 而是酆都。你的身体内缺失了一部分灵魂, 承受不住太久魔祖的极阴之力, 找他要回来。”
“真是可笑, 良知留着又有什么用, 为了区区的一半灵魂,让我去得罪始祖父神、赋予我力量的父神?”桑芷危险地眯起了双目, 步步紧逼临渊,一根手指攥紧了他的下颚,笑道:“你太不听话了。”
临渊唇角垂下了些许,周身的凌冽气场依旧存在, 令人不寒而栗。尽管失去了全部的灵力, 然而骨子里的威压还在, 是不受外界影响的。
“桑芷, 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桑芷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自幼对临渊的恐惧和敬畏还留在心底, 即便多年过去,她也无法忘记自己昔日犯了错被师尊训哭时的惨状。
然而胆量还是战胜了本能,她轻叹了一口气,手指在临渊胸前轻轻地画了一个圈,后者眉心微蹙,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皆被无形的灵力锁禁锢住了。
“放肆。”临渊轻声呵斥道:“谁给你的胆”
他话还没说完,桑芷便伸出一根食指堵住了他的唇,浅笑地附他耳畔道:“嘘别这么不解风情,在我的面前总是袒护另一个女人,还这么凶,当心没人要。”
临渊的眉皱得更深了,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可不是胡言乱语,”桑芷无辜地眨了眨眼,笑吟吟地走到了门外轻轻地拍了掌,状似无意地回头道:“冥王的人,谁敢乱动?”
临渊呼吸一滞,耳尖微微一热,下一刻便听闻嘶哑的马啼声,是幽冥司青焰鬼车的声音!
“说实话,小临渊,你这个魔祖当得可真是失败啊,人人惧怕你,憎恨你,你放着这么多仇人不去杀,空有一身强大灵力也不知征战四方,就甘心被人骂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孤零零的一个人,谁也不睬你。”
桑芷声色凉薄,不知是在嘲讽他还是在自嘲,喃喃道:“明明不是什么善良的人,非要坚守那些底线给谁看你真是个大傻子!”
临渊摇了摇头,只平和地握着灵偃,道:“灵偃最初本便不是用来杀人的。”
桑芷的脚步一顿。
神魔之祖还有另一个名字,守护灵,守护这天下平稳,不会发生过大的灾难,苦痛与委屈只能自己扛。
桑芷握了握拳头,近乎粗暴地搀着双目有恙的临渊,转头对驾车的鬼童厉声道:“去无尽深渊!”
鬼童从未见过如此大发脾气的冥王,当即吓得小脸发白——虽然这小鬼尸的脸本便惨白得过分,经受桑芷这么一吓,他更是二话不说便狂甩鞭子驾车。
“无尽深渊,”临渊淡笑地勾了唇,道:“你要将我放逐?”
此人大有一副看破红尘的洒脱,左右我就是不为所动你奈我何的淡漠,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令桑芷恨得牙痒痒。
桑芷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兀的攥了他的衣领,在临渊猛地一怔时凑上了红唇,四片唇瓣纠缠不休,临渊愣在了原地,任由桑芷紧紧地抱着他,自己的双臂却僵着不知放在何处,虚环着桑芷的腰身甚是茫然。
现在要做什么?
若说以往临渊的轻吻是温柔的、含蓄的,生怕桑芷感到不自在而刻意去迎合的体贴,那么桑芷便是狂烈的、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的凶残,哪怕死死地抱住他的身体时,那双不肯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