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楚衡,许汀兰有着前所未有的包容,“今天,我就想问问,借着这个契机问问,你想不想?”
想不想?
想不想什么?
想不想跟她在一起?
想不想做那劳什子总统?
想不想再一如既往地带着目的跟她有说有笑,转着一副正人君子?
最后他说:“汀兰,你是一个背负历史使命,走在朝圣路上的人。”
可我不是。
“你骗了我。”他语气肯定。
许汀兰坐在他对面,一派清新典雅,“你不也骗了我吗?”
君瑞摇摇头,有些谦虚,“你是一个劲敌,城府深,野心大,觉悟高,我可骗不了你。”
她不爱听这些虚的,撩开额前的碎发,“你就说找我来什么事吧?”
他眼中闪过锐利,“我想拉拢你。”
“有些难度。”
“你若是躺在棺材里,可以永久生存,可你一醒来,就意味着你寿命不长了。”
连她从哪出来都搞清楚了,她面容平静,波澜不惊,“然后呢?”
“我知道,你有两种方法可以活命,另一种你没可能,唯一一种就是需要另一个半妖内丹,两两合并,成为真真的妖。”他看着她的脸色,“白竹虫只能短期延长寿命,次数一多,效果就没有了,楚衡给你弄再多也没用。”
“我这还有个半妖,你要是愿意离开楚衡,我就把那颗内丹送给你。”
条件很吸引人,但她习惯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也喜欢追根溯源,“我不答应有什么结果?”
他外表生得憨厚老实,睿智只能从眼睛里渗出来,“我有计划的,你不同意,我也只能看在你是我未过门的嫂嫂的份上在这里向你打声招呼。”
“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喝了一口茶,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两个目的,一个为了让楚衡少一个帮手,另一个是我那痴情的小女儿对楚衡旧情难忘,我顺带为当年的事给她一个交代。”
说得轻描淡写,许汀兰听着有些不屑,“那我不成他们不就有些说不过去?”
他放下茶杯,手指摩擦着玉质花纹,”你当初跟他在一起,不也没想过长久?”
她是世上第一大好色之徒,年幼时一眼就看上了君璃的美色,长大后一眼又看上了楚衡的灵魂。
‘他陪我一段,我念他一生’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却真的诠释了她对君璃的爱意。
这世间,君瑞最懂她,林尤都算不上。
她端起杯子,将茶拿出了酒杯的豪气,“我敬你一杯。”
君瑞瞧了一眼她的动作,无奈的摇摇头,“就今天这一次。”举起茶杯与她撞了撞,一口饮尽,刚才剑拔弩张的压抑气氛消失不见。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算作我拉拢你的诚意。”
这是爱与生命之间的抉择与对抗,他不善良,能给的仅仅是考虑时间,更多的也是增加把许汀兰拉拢的筹码。
许汀兰在楼下看到等了许久的楚衡,快入冬了,他穿着呢子大衣,长身而立,姿势挺拔,阳光从树叶中穿梭而下,调皮的落在他的身上,脸侧闪耀着斑驳的光亮,气质干净沉稳,带着世家子弟矜持贵气。
他率先走近,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看出端倪,最后垂下眼,沉静如海。
许汀兰能装,还差演戏,最爱装的是没事人,最爱演的是无辜人,她睁眼说瞎话,“我是去了医院,发现你不在才回来的。”
他来时,怕出现她所说的情况,早就打好招呼,让下人看到她去医院通知他一声,如今电话响都没响一下,这回可不是平时闹别扭了。
“嗯,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