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欧洲，你觉得可能吗？”

    李哲先是好奇问道。

    巴尔克图小心的瞥了一眼李哲，然后回答:

    “如果是您的话，我觉得，可能。”

    话音平静，让人清晰的感觉到其中的信心。

    “呵呵！”

    李哲轻笑道。

    “还真的是对我有信心啊！”

    真是个有趣的人。

    然后，想了想，李哲歪着头，一句，

    “打下一个像当初拔都汗一样的帝国嘛？也不是不行！”

    看着眼前的这个貌似很有想法的鞑靼人，李哲答道。

    李哲回答的语气让巴尔克图感觉很奇怪。

    怎么说呢，很轻蔑，很淡然，简单随意的就好像唾手可得一样的感觉。

    完没有像是巴尔克图心目中想象的那种慷慨激昂和热血。

    这，这不对，这不够英雄。

    就好像眼前就有那么一座金灿灿光辉四射的王冠就在那里，就在他身前的和这个人的面前，李哲只需要一伸手就能摘到，但对方片偏又屑一顾的感觉。

    巴尔克图刚才可以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下定决心，在李哲面前直抒胸臆，将心中的野望说给李哲听，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答案。

    奇怪，太奇怪了！

    拜托，这可是一统欧洲的霸业啊！

    如此霸气的一件事，到了李哲的口中，怎么会变的这么淡然呢？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你作为一个君主，遇到这种问题在下属面前，难道不应该是信誓旦旦，发下宏愿，用未来大肆激励和蛊惑手下们的么？

    巴尔克图有些迟钝，脑袋那一刹那间几乎是一片空白。

    好在，李哲刚才的回答也让他看出一件事，那就是李哲貌似是真的想过这些。

    而不是像巴尔克图原先想象的嘲笑巴尔克图的野心不切实际的意思。

    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反应。

    最起码，一个君主嫉妒有野心的属下，一刀砍了属下人头的事，没发生在他巴尔克图的身上。

    巴尔克图静静听着李哲接下来的解释。

    “可是，即使是我在欧洲打下了这样一个帝国，又能怎么样呢？”

    紧接着李哲反问道。

    嗯？

    巴尔克图没有反应过来。

    李哲看了看他，继续说。

    “这样一个看似很伟大的帝国，几十年后，我逝去以后，是不是也会像曾经的蒙古帝国，金帐汗国一样的迅速分崩离析，而我曾经治下的一切，是不是也会迅速回到曾经的轨道上，而你我的子孙，则像是从前的一样，因为争夺这个帝国留下的遗产而乱成一团呢。”

    “那这样的话，我辛辛苦苦所作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又给这个世界留下了什么呢？”

    巴尔克图心里一紧，终于有点儿明白李哲担心的是什么，这不是不可能，身为鞑靼人，李哲所说的正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历史，金帐汗国之后，他们这些部族分崩离析，互相内斗，迅速衰落，导致最终也只能蜗居在这小小的克里米亚。

    这种结果是完有可能的。

    他站起身来，马上就想要进行争辩，但李哲却伸手一拦，挡住了他，

    “不，没用的，别做无谓的分辨，就像你说的，纵使是我们真的百战百胜，但是到最后那样的一个纯靠武力打下的帝国，也是不可能持久的。

    在欧洲，人们总是向往昔日罗马时期的荣耀和荣光，无法继承罗马帝国的人，是无法真正征服欧洲人的。

    我们或许能打下一个欧洲，却不可能真正持久而有效的治理欧洲。

    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