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我竟不知如何反驳,便厚着脸皮说:娘亲只有在你爹爹面前才像小孩子,就如你们在娘亲面前一样。
蕊儿不懂,问我:可爹爹不是娘亲的爹爹啊,你应该在外公面前是小孩子。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便哄着她又睡了。
蕊儿睡下后,我却没有丝毫睡意了,不知为何便想起这些年的种种,回忆起来,每每在你面前,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记得生小璟的那天,疼得很,却想看见你,似乎看见你,我就定心了,就有力气了。
那时是真的疼,也委屈,也曾想过早知生孩子这么痛,打死我都不会说生孩子的话了。
然而你不知道,在你进门的那一刻,仿佛一切痛感变得微不足道,只想让你哄哄,我也曾为自己的孩子气感到羞愧,可每当我看到你宠我的样子,就总是情不自禁。
你如此聪明,许是早就看穿我的心思了,可你却从未说破过。
知道么,我曾一度问过自己,到底几世修来的福,让我今生遇见了你,我这几年连坏心思都很少动了,怕的就是上天会从我这里把你给收回去。
如果你在这,定会说我又瞎想了。
我想说,没办法,谁叫你待我太好,好到我每每想起都觉不真实,你不在身边时我会时常会患得患失。
我觉得这是病,唯有你才能治好。
不知三日后你能否回来,小璟他们为你准备了生辰礼物,今日还来问我爹爹何时回来。
别看他们平日里与你不甚亲近,然实则却是打从心底敬你爱你,要是你能不时常对着他们板着一张脸就好了。
小宣今日还问我,为何总唤他爹爹三叔,我告诉他,那是娘亲对爹爹的爱称,只有娘亲才能叫的,小宣不疑有他。
他们还想打探我送你什么礼物呢,我告诉他们那是秘密,他们便抱着自己已经给我看过的东西说要重新准备,也要有秘密。
三叔,他们好幼稚,但,也好可爱。
小璟跟小宣越来越像你了,看到他们时就如同看到幼时的你一样。
下午他们调皮,打碎了二叔屋里的花瓶,还试图编造谎言来不承认,我将人领回去本想教训。
哪曾想一看到他们那张跟你相似的脸,生生忍不下那个心,连句狠话都说不出来,蕊儿那丫头一个劲地为她兄长弟弟说情,还说我若不原谅他们,便要来爹爹。
那丫头,小小年纪就知道找靠山了,还不都是你惯的。
果然,俩小子还是得由你来教育,不过好在他们很听话,最后规规矩矩认了错,那时我却又忍不住想笑,仿佛觉着是幼时的你在同我认错似的。
嗯……不准笑话我,也不准瞪我。
知道你这人从来不会犯错,每次也总是我跟你低头认错,但那并不代表就一定是我错了。
你这人,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那样,动不动就冷着一张脸,承认你最好看了,但也不能总这样不是?
你明知我最怕的便是你生气了,你就是故意的,哼!
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最好是能早些回来,不然可就赶不上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了。
好了不说了,本是打算好好地正经地与你说话的,然事情着实太多,回想起来总是很杂,反而不知该如何下笔了。
只望我夫,我家三叔在外多多保重,平安归来,万事可不动手便不动手,我与孩子们盼你早归。
最后一句你可选择忽视。
三叔三叔三叔三叔三叔三叔三叔……
没事儿,就想叫叫你。
你最爱的最爱你的繁儿
甲申年壬戌月壬辰日
三叔回信
吾妻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