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埋伏大肆屠杀,城内有荒火逐渐势大,沉吟片刻沉重道,“既然天道无情要亡我东方氏一脉,我们偏不遂它的意。”
在旁付静衍柳眉微挑,随之一皱,面露坚定之色,微微点头,二人又带着东方玄牝往城主府邸返回。
嘭!嘭!嘭!轰!轰!
又是一波天火坠下,火势比起之前足足涨了两倍,荒火不是凡物,可焚尽世间万物,岂人力可抵也。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直到清晨日光初升。
谷城经过一整夜的焰火摧残,已变为一处乱石堆砌的废墟,平静了,火势早已褪去,偌大的谷城内遍地焦尸,不忍直视。
下雪了,似是老天在哭泣,雪花飘飘洒洒覆上焦石,这一幕显得格外的凄凉。
城主府内一处由磐石堆砌的神坛之上,蜷缩着身子的八岁小男孩睁开朦胧双眼,意识渐渐清晰。
他抬眼环视着,只见父母亲以身躯互撑的姿势将自己护在其中,不少府内族人也井然有序的躺在周围,他们身体焦黑,皮肉分裂,都保持着一样的姿势。
东方玄牝明白,族人们是以燃尽神元的方式保护着自己,而父亲母亲也是一样,他们每个人脸上都留存着最后一丝耐人寻味的古怪笑意。
一阵轻风拂过,所有焦黑尸体化为灰烬随风飘扬,散落在谷城各个角落,归于大地。
昨日还繁华似锦的谷城,一夜间成为了一座黑礁瓦石乱堆的废弃之城,东方玄牝痛彻心扉,内心煎熬无比,泪水忍不住的从眼角划落,他望着渐渐化成灰的父母遗体,跪了下去,他无助,声嘶力竭的喊叫着,“爹爹,娘亲,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天降荒火,也不知道城外金甲兵是何方神圣,更不知道东方族为何会一夜间惨遭灭族
他心如死灰这一刻,仇恨,从他内心深处逐渐萌生,他抬头望天,眼中尽是寒意!
脑海里不断回想起曾经的往事,多么和谐的谷城,多么淳朴的城民,多么好的族人,多么美妙的生活,一夜,只是仅仅一夜间全都被泯灭殆尽
是天!是天行的凶!东方玄牝咬紧牙关,双手握拳,指甲刺入皮肉渗出血液,他眼露寒光,下定决心,有朝一日必定要那苍天血债血偿!!!
“师兄,师兄,醒醒。”
一间古朴简雅的屋内,听见这一熟悉的叫喊声,东方玄牝缓缓睁开眼,惊魂未定的看向床边坐着的少女,问,“师妹,你怎又擅自闯我房间里来?”
“师父让我来唤你,敲门半天不见回应,听你喊着梦话,我便进来了。”
眼前这女子一袭青衣长裙,相貌俊俏,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可人,此刻说话间带着些许委屈。
她名叫西承雅苓,是太仪国西承一族后裔,与东方玄牝在同一年拜入普若宗,本应是现任宗主普云门下弟子。
普若宗创始人普若老祖从不收亲传弟子,百年来闭关不出,因为东方玄牝的缘故,方才将西承雅苓收为弟子。
普若老祖外号普若邪祖,他一生当中所做之事所行之道皆是非常事非常道,为人古怪让人难以捉摸,没人能够揣测出他的心思。
他的观点便是邪魔外道又如何,一念为善则为正道,所以‘虽修非常道,但行正义事’,也成为了普若宗上下统一的代名词。
“是么,梦话么”东方玄牝坐起身落寞的低着头,凄凉之意逐渐涌上心头。
西承雅苓笑容随之僵硬,轻语道,“十年了,师兄你还是忘不掉那血腥的一夜吗?天灾横祸乃是天意,凡人之躯怎可违”
“天意,是啊,天意怎可违。”东方玄牝埋头苦笑着,回想起十年前的一幕幕,不禁握紧拳头。
谷城万千众,个个淳朴憨厚,有违正道之事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