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钧昂起下巴,自信道:“我有金龙护体,有什么好怕的。”
顾言笙听了这话,幽幽地看了一眼赵全。
日常进谗言的赵全被容钧这句话一下子戳中心窝,直想自尽了事。
以前在容钧刚刚登基大宝的时候,夜里经常做噩梦,他就想办法安慰容钧,吉人自有天相不太好用,就扯出了一个金龙护体,没想到被容钧记心里去了。
这下要是再反口,回去慎刑司那二十大板肯定又跑不了了。可他又不想让容钧去那种地方,毕竟他伺候容钧小半辈子了,如果容钧有了半点闪失,掉脑袋的肯定是他呀。
赵全求救性地看向顾言笙,顾言笙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顾言笙心想,小皇帝长于深宫,且大魏盛行奢侈之风,若能体验一下民间疾苦,以后治理百姓也能多推仁政。
容钧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冷哼一声:“走不走?”
女子扶着老叟在前面带路,容钧觉得这样走太慢,就让赵全把人背在背上,这样一来果然快了很多。
天边日头逐渐西斜,云卷熏风,酒家旌旗招摇,眼前的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淡金色,一行人的影子被日光拉得老长。
而宁王府此刻却是闹翻了天。
风情万种的妖娆女子身披红纱,酥胸半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纤纤玉手戳着宁王的胸口哭诉道:“你不是宁王吗?你怎么没本事能把胜儿救出来,他好歹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亲弟弟啊。”
宁王看着自己爱妾含泪的双眸,把他哭得心都化了,忙捉住美人的一双小手,吻了吻道:“碧儿,我的小心肝,我这皮糙肉厚的可别把你的手给戳疼了,孙胜得罪的是皇上,你让为夫我怎么去救他啊?”
孙碧的一双金莲在地上跺了跺,不依不饶得道:“你去跟皇上求情,让她放了胜儿不行吗?!胜儿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个苦,从小就跟在我身边长大,我连打骂都不舍得,兵马司的那些粗人一杖下去,胜儿可就没命了啊,胜儿要是死了,我也就不活了。”
宁王被心爱的女人哭得焦头烂额,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爱妾死啊,他软声哄道:“娘子莫要着急,我为孙胜请了京城里最好的大夫,厨房里的人参汤药已经煎好了,孙胜铁定能活着回来。”
孙碧闻言咬牙恨恨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胜儿碍着你的眼了,连一句话都不愿意为他说,存心想看着他死是不是?”
“哎你这是说的哪的话?”宁王叹气道。
孙碧见到宁王那副窝囊样,气得破口大骂道:“老娘今日算是看清了你了,你就是一个怂货,怪不得一辈子只能窝在同洲,当一个小小的藩王,这个刚登基没几年的小皇帝都能把你使的团团转,一张破纸都要马不停蹄地举家都搬来这里。你别忘了你可是她的叔父啊,都是皇族血脉,你到底是在怕什么啊?”
宁王眉头皱成一团,显然也是被孙碧激出了心里的愤懑,他握紧拳头,松开,终究还是长叹一口气道:“她是君,我是臣,君为臣纲,就算我是她的叔父,亲自去求她,她也未必会给我法外开恩啊。”
孙碧自认为自己这些话软硬兼施,可宁王他始终还是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她怎么就会嫁给这样一个人啊。
孙碧冷笑一声,转身道:“好,你不去我去,我和胜儿一起死在外面算了。”
宁王一伸手,把女子拦腰抱起:“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呢,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
孙碧转头埋在了宁王的怀里,轻轻用粉嫩的拳头捶着宁王的胸口,委屈道:“夫君是碧儿这世上唯一能依靠的人了,您要是不帮碧儿,碧儿也真的没办法活下去了。”
宁王搂紧了怀里的人,目光悠长地看向远方,斟酌良久之后方道:“罢了,我去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