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不远的一处屋顶之上,一身紫衣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潋滟,墨发随风飞舞,看向她的眼神,犹如在观赏一场跳梁小丑拙劣的表演,一闪而逝的讥讽似乎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自从在马车上醒过来之后,她最多的感受便是无力。
身旁无一心腹可供驱使,纵是滔天的计谋也无可施展。
洛非欢瞬间掠至她身旁,一个连连后退,一个步步紧逼,“怎么,你该不会还想回去吧,回去等着东篱皇杀你的头?”
宋懿清连连摇头,就算她做错了事,只要见到皇祖母,她便会保下自己的!
她是不会允许皇上杀了她的。
“会不会被杀头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轻笑一声,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两日前夜玉漱便回了宫,太后早就知道了,而她迟迟没派人来接你,这意味着什么,你应当知道的吧。”
“不可能!只要皇祖母知道我的境况,必是不会同意我联姻陵月的。”
“以前或许不会,但知道了你的种种欺骗与利用之后,就说不准了。”
宋懿清的心情越发沉重。
她已经消失七天了,夜玉漱也回了宫,皇祖母不会没收到消息,难道真如洛非欢所说的一般……
“对了,除此之外,你给夜玉漱下毒逼迫她帮你的事情,东篱皇和太后也知道了,并且还在你的枫叶山庄搜到了云雀山偷盗《万毒》的叛徒。”
下毒?万毒、叛徒……
这几个词在她脑中转了几转,她便想明白了联系。
夜玉漱服了《万毒》中的毒药来栽赃她!
这样一来,她所有的错都成了情有可原,而她才是那个最大的罪魁祸首。
她知道夜无忧为了防止她偷跑回去,定会布置周全,她只是没想到她的动作会如此迅速。
“那个叛徒连同你身边的婢女已经被押进了天牢,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保命而说漏,公主前些日子借着装病利用太后逼婚的事情呢?”
再也退无可退,宋懿清面白如纸,靠着粗糙的墙壁,失神的滑落在地。
她不怕洛非欢骗她,既然他说得出,她相信夜无忧一定做得到。
一切都完了。
皇祖母恐怕再也无法原谅她了。
洛非欢退后一步,嘴角噙着笑意,“今夜本殿便是放你走,你敢回去吗?”
她敢吗?她不敢。
回去便真的是死路一条。
这一次,她败的彻底。
从客栈到这儿,也不过两条街,洛非欢自顾自往回走,身后十丈远的距离还跟着一个失魂落魄的女子。
这才是夜无忧的厉害之处,非但能将她送出去,还能让她再也不敢回来。
不远不近的跟在洛非欢身后,宋懿清已经在思考以后的事情了。
就算她坏事做尽,东篱也不会昭告天下,在世人眼中她是肩负重任的联姻公主,到了陵月便是皇子妃。
幸好,情况还不是太糟糕。
她抬眼望了望前面风流蕴藉的背影,心思百转。似乎,他并不如传闻中的荒唐……
“洛非欢!”
前面的身影一顿,却并未转身。
宋懿清小跑上前,面上竟挂着笑,她看着他,“洛非欢,本公主要做十七皇妃。”
厉色一闪而逝,洛非欢笑得轻佻,“哟,前几日不是还想做东篱夜王妃么,这么快就盯上陵月十七皇妃的位子了,难道公主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发现本殿比夜重华更好了?”
提起夜重华,她还是心中一痛。
但原本对他满满的爱意,已经大半都转为了怨恨。
“此一时彼一时,既要三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