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是跑出了很远之后才被人抓住的,就在他都快要脱离了险境的时候,从右边的民房中忽然拐出了一个带着黑帽子的人来,谨记着他就感到后脑勺一顿钝痛,再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脑后的余痛未消,安靖挣扎着从自己的栖身之地坐了起来,保持着高度的警觉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他的手脚并没有被束缚,只是浑身没有力气,那些人这么放心应该是给他注射了什么药物。
安靖拉开袖子,果然见静脉处有一个还红着的针孔。
这应该是哪里的地下室,一旁还陈列着年头久远的家具,看样子应该是个小康家庭,难道这里是哪个居民区?
再一翻,口袋里的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
不过没关系,应该还来得及,他的手机上装了定位系统,关机后自动发送位置到主系统上,这个时候老板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大哥,这这些东西怎么办?”楼上的居民房中,两个长得很像的男人一站一坐,圆桌上摆的正是安靖的侨胞和手机,钱包的拉链开着,里面的一沓百元现金已经见了底。
“有电话过来。”坐着的那个忽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老板,这男人的老板是不是慕凌天啊?”
“关机关机,不要动,也别接电话。”
云巅之上,顶层。
大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小红点,半个小时前还在移动,现在已经停了下来。
慕凌天唇角一勾,邪笑出声:“带上人,跟我走。”
安靖跟着他这么久,劳苦功高,就像是他的手足一般,救是一定要救的,还要部署周全,不能出一丝差错。
这日,星光小区12号居民楼似乎格外热闹,前前后后入住了一大批新住户,因为是年头比较久远的楼盘,很多人手里有点闲钱之后都买了地带更好的楼盘,而这里的房子大多都租给了那些进城务工人员。
安靖所在的地下室就更加热闹了,林子祥搬了椅子好整以暇地坐在安靖对面,看着他狼狈地被人按在地上,沾了满脸的尘土和泥巴。
此前他和慕凌天的数次暗中争斗,他都稳落下风,明里暗里都吃了不少的亏,老板都对他的行动感到不满,好在欧与明那个小子也是连连失利,不然boss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人物转交给他了。
不过现在好了,终于有了出口恶气的机会,竟然抓到了慕凌天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安靖。
“哈哈,慕凌天,等你见到了安靖的尸体,会不会气得跳脚呢?”想到那次在顾家擦肩而过的情形,他为自己的惊慌失措感到羞愧,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卑微,拳头收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给我打。”
他可是那个组织出来的人,折磨人的手段怎么会少呢?保管叫安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哭爹喊娘连求饶都喊不出来,他们不是自恃清高吗?现在还不是匍匐在他的脚下?
隐在黑暗中的几人听令,抡起了拳头,以最粗暴的方式在安靖身上招呼着。
“嗯哼。”安靖紧咬着牙关,不管打到了哪里都一声不吭,只是睁着一双眼睛平静地注视着林子祥,毫无波澜。
他才刚刚开始要调查这个男人,没想到就落到了他的手中,这样也好,还省着老板费大力气再把这些人都揪出来。
“你喊啊,怎么不喊啊?”林子祥有些生气,为什么被他的眼睛盯着,有一种自己是蝼蚁的感觉?无论如何都跳不出这个圈子,他就是最卑贱的连真实的身份都没有的黑户,刀口舔血,过着最阴暗最残酷的生活。
而他们有些人,生来就能站在阳光下,肆意地享受别人创造出来的善意。
不公平,这世上何来公平一说?
头发被拽住,使劲的往后拉扯,安靖艰难地闭上眼睛,他多想把自己的耳朵也给封起来,就不用再听这只疯狗乱叫了。
“可别下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