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早早打开门,山岭下的酒馆里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牵着骏马,穿着轻甲,腰上束着窄身剑,背负布条包裹的长条状物品,一位留着寸头c长相清秀c身材瘦小的年轻人停在酒馆门前,拟着一口中性嗓音:
“一壶茶水,再整些熟食;什么都好,请尽快。”
“好的,先生请稍等,您先随便找个位置坐坐。”
使开厨子,接过缰绳把马匹系到木柱下,店家赶忙提了一壶茶水到他座位:
“这么早就赶到这边,先生是从远处来的吧?”
夺过杯与壶,也顾不得烫,好歹给嘴里倒了好几杯,他才拍拍胸口,似乎终于舒畅般轻轻出了口气,不答反问:
“你知道莫里斯帝国吗?”
“这个当然知道——‘淘金’对吧?尽管魔法师们寥寥无几,但志在到莫里斯帝国‘淘金’的冒险者c雇佣兵可谓纷至沓来。”
眼见茶杯见底,店家赶忙满上,打趣地笑了笑:
“不过像您这样来酒馆不喝酒只喝茶,还喝得那么文雅的年轻人倒是很少见。”
“淘金?”
年轻人并不客气,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既然莫里斯帝国都已经覆灭的现在,为什么没有国家侵占其领土?而任由鼠目寸光的‘淘金者’肆意妄为?”
斟茶的手稍有停顿,倒是店家诧异:
“先生,我不太明白您的话——虽然确实有好一些冒险者贪得无厌,最终导致自取灭亡;但‘莫里斯帝国覆灭’这个说法又从何谈起?”
“因为莫里斯帝国一夜覆灭,康努力安家族也没有再回来这是我从一些魔法师口中听来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没有举起茶杯,年轻人有点惊讶地反问。
店家恍然大悟:
“魔法师?嗨,先生,不是我说,魔法师的大人们一早便没有来过这边,他们知道的又怎会比我更清楚——当然,我也不是说他们在撒谎,只是你懂的:谣言多是三人成虎,魔法可不能甄别,对吧?对吧?”
“行了行了,没人会责怪你的,你说出你所知道的就可以。”
拉开长凳,店家自然而然坐到对面,才要开口却发现年轻人注视他的目光有点不对,忙不迭站起来尴尬地赔笑:
“假如您想打听康努力安家族,不敢说找对了人,但我听闻的确实不少。
受王国雇佣的著名魔法师家族,也正因为他们,才有了‘淘金’——据说只要成功挑战莫里斯帝国纠集的武者,就能得到他们的佩剑;而那好像正是康努力安家族制作的魔法剑?总之,冒险者们无一不是奔着魔法剑去的。”
饭菜上桌,年轻人却依旧握着茶杯,若有所思:
“你是说,康努力安家族根本就没有陨落,一切只是教会的借口?”
“呃呃,别说得那么绝对,我可戴不起那么大个高帽子——只是没有魔法师到过这边而已,又‘陨落’又‘借口’什么的,我从来都没说过。”
稍稍躬身,谨小慎微,店家匆匆离开:
“那么我还有事要忙,请您自便”
不多时,艳阳高照,年轻人已经站在山冈,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城池。
迫不及待策马,他却发现马匹嘶鸣着无论如何也不再前行——透过高大城门能看到里面热闹的街市,有行人c有小贩c有缓缓驶过的马车,实在可以说车水马龙,咋一看并无任何不妥。
奇怪的或许是没有士兵驻扎的城门,以及没有进出城门的人。
无可奈何,只能把马匹拴在城门外的远处,他独自进入。
行走在砖石砌出的道路上,街市繁华更甚:
络绎不绝的行人如同潮水般川流不息,或聚集在小贩摊前议论着买卖热火朝天,或涌入两边琳琅满目的店铺几乎要挤破门槛般摩肩接踵;整片街道那是熙来攘往,人声鼎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