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彻骨的寒意。
潘月婷在后面跟着,朱莉见状忙去端来一碗蔬菜瘦肉粥,玉隐景把他放在沙发上,坐在另一边儿。潘叶婷接过朱莉手中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进小孩的嘴里,小孩也张开嘴,一口一口无意识的吞下,机械麻木的重复的好处就是喂食速度相当的快,一会儿就喂完了。
然后玉隐景又把他抱上楼去,吃了东西的某人什么也没有说,又倒在床上闭上的双眼,潘叶婷拿着空碗去厨房清洗,花朵见朱莉还想在这儿照顾小孩子忙道:“走吧,醒了就行,你也好好的休息,至于他想怎样,只有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两人前后离开,床上的小男孩儿眼角留下了一道道的泪水,两手紧紧地拽着身下的床单。他害怕无助,甚至绝望,他不明白,明明好好的世界为什么会变成如此的令人窒息,身边的人变成了怪物,那些熟悉的面孔就如野兽一般撕咬,吮吸着鲜血,啃咬着身体。
当时惊吓呆在原地差点儿这变成了地上的碎尸,幸好爷爷跑过来拽着他回了家,之后又看见爷爷把院里的大门关上,再用木头之类的全都抵在门背后,爸爸妈妈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他就是和爷爷一起生活,以往微笑常挂脸上的爷爷叹息,眉头也皱着。
爷孙两躲在家里一个月后也没有出去,一老一小也没办法,村子里常常惊现恐惧的尖叫,大门外也来回的响着步伐僵硬地拖东西的声音,以及在大门上抓挠的刺耳声,好在农家不缺吃的,才勉强支撑着,不久后他们发现村子里渐渐的安静了。
没有几天,门外就有敲门声,他爷爷走到门边,从门缝里瞅着门外的东西,就看见几个男人站在门外。说是他们把怪物清理干净了,叫他们放心的开门,他们没地方住,想借住几晚,老爷子一辈子经历了无数,看见小孙子正打算挪开顶门的木头,连忙让他住手,以屋子小住不下这么多人为由拒绝了他们的请求,紧跟着门外响起了骂骂咧咧的叫骂声。
回屋后,爷爷拉着他的手叮嘱道,“外面那些人不是好人,爷爷也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几时,你记住了,咱们做人问心无愧就好。现在世道乱了,爷爷不要求你做个大英雄,大好人,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说着老人的眼睛红红的,“你爸爸妈妈也许还活着,也许已经死了,不管怎样,一定要活下去。”爷爷最后摸着他的头说道。
当晚半夜,白日里的几人从院墙上翻了进来,爷爷为保护着他奋力反抗,却只是用柴刀划伤了一人的手臂,年纪大的人怎么能打得过身强力壮的青年,留给他最后的印象是爷爷看向他担忧的眼神,慢慢的不甘心闭上的眼睛,他的双眼被泪水渐渐模糊,他咬破了嘴,大大的张开着,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趁着他们屋子里搜刮的时候,他扑向杀害爷爷的人,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下去,他清楚地感受到嘴里腥甜令人发呕的味道以及耳边从头顶传来的杀猪般的嚎叫,直到一阵重力一击之后,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之后,他亲眼见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在他面前被人杀猪一样杀掉,尖叫c哭泣声充斥着耳边怎么也散不去,他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被开膛破腹的小人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鲜血把木板浸染,地面也散落着,空气里也是他尝过的血腥味。
他由恐惧到麻木,渐渐的他似乎感觉世界原本就是如此邪恶。而之所以他能被人救济,是因为被他咬伤的人要让他好好的体会等待死亡的滋味儿,他很庆幸自己还活着,爷爷在最后一刻是担心着他,他不能让他失望,泪水浸透了身下的枕头,身体的疼痛相较于心里的伤痛有算得了什么!男孩用衣袖狠狠的擦掉眼泪,眼睛四周被擦出丝丝的血痕。慢慢的身体疼痛袭来,男孩沉沉的睡去。
玉隐正好带着几人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