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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端午节过后的天气,浪就像是龙舟,乘风快扑而来。     韩烺将手中大刀嗖地一声掷回刀鞘之中,浑汗水淋淋,汗水将他素白色的细布衣衫浸透,松花细布紧贴宽阔起伏的前,隐隐可见细布里横在前的一条狰狞的长疤。     本不过一条不足为惧的皮伤,偏偏被人停了药用冷水去浇,结了疤便生生揭下来,如是几次,好了,也留下一副狰狞可怖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条伤,差点取了人命。     韩均目光从那条疤痕上扫过,暗自叹气自家爷心里恨,抓不了那个人,只能折腾这道伤,折腾他自己。     他已经很多年不这样了。     韩均喊了韩烺一声,说备好了水,韩烺一言不发,往水汽腾腾的净房去。     一月了,她已经消失一个月了。     她不是要离楼吗为何还不走是冷名楼效率太低,还是她离楼根本就是个幌子,根本就是为了继续骗他留下的后手     昨夜,他派去渗入冷名楼的人传了消息回来,他万万没想到,她确实是改了个名字的人,可她再怎么改名,都改不了她就是那冷名楼楼主厉莫从嫡亲的师妹     年长她十七八岁的师兄,传回来的话可没说她待那厉莫从如兄如父,而是,暧昧不清     暧昧不清还有什么不清的     韩烺当时差点拍碎了一整张紫檀书案,若不是那信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她在自己这里,确实是离楼任务,他怕是已经安耐不住了     韩烺跨进木桶之中,木桶中的水汽,蒸的他呼吸不畅。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快十年了。     那时候他那爹整魂魄离体一般隐在雾灵山中,对着旁人家中的过了世的女人念念不忘,娘的忌,他也不回来。自己闹腾了几年,越发心里恨,那一年早早又去闹,他只作不理不睬,自己气极,花了大价钱请了人佯作杀自己,重伤在雾灵山不远的密云,即便如此,都未能将他拉下山来     蒸汽弥散,韩烺想到那时候自己还会为了别人作践自己,等他一走三年,江湖飘dàng),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真是愚不可及可眼下,他怎么又开始这样了     韩烺想得伤疤深处隐隐作痛,只是痛意未及遍布,他忽然从桶中站了起来。     水哗啦啦地响,他头脑却越发清晰,他想起来一桩事     昨打马当街路过,他遇见了瑞平侯那个放出去做了百户的侍从冷成,他近来心气不顺,那冷成多瞧了他几眼,他也就回看了过去而已。     这人他知道,是江湖出,跟在瑞平侯边好些年,那时他查瑞平侯的事,主要是查了他与那薛道姑之间如何如何,并没过于注意此人,只知此人善刀善暗器,却不善言语,从前在江湖上也是刀尖tiǎn)血的,左耳边上豁了一道口子。     他是真的没在意,每要听多少各路的消息,此人的事听过也就罢了,可他今想了起来,他当时托江湖上的朋友请人杀自己,请的好似正是冷名楼的人,而那人,他记得一柄刀使得极好,左耳边正经就有一道豁口     水花四溅,韩烺大步跨出了木桶,伸手扯过袍子,边穿边往外去。     一定是那冷成     她和未英闯锦衣卫那次,按照杨百户的回忆,来救之人飞镖快而无声,绝对是个中排得上的高手,那种地方那种形,不是冷成是谁     韩烺想抓住了急流中的木头,迫切地想从冷成上知道些什么,他几步往外去,五月初的风虽温暖宜人,可不带一丝阻拦地挂到韩烺湿漉漉的上,他一下醒了过来。     冷成一个离楼多年的人能知道什么自己去问他果然会说何况他一问,立刻就要暴露,暴露他已经知晓的事     急奔的脚步就这么顿住了,韩烺心里几股气息东奔西突。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挑断手脚筋的人,什么都做不了     这还不是拜她所赐     她倒是好,左边一个厉莫从同她不清不楚,右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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