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户籍的建立,完全与世隔绝。正如阴宥当初说的那样,新华国在她石化五年后,结束了战乱,新的华国成立了。新华国成立后,确立了史上最严格的户籍制度,没有一纸户籍,根本寸步难行,就连到县里买东西,都需要户籍证明。村里也只有四个人办理了户籍,而且还是借着槐西村外,死去的山民的名义,办理的。
阴定会剪断了缝制蓑衣的线,抖掉蓑衣上多余的草屑,说道:“是不是得去找一找?这是淮姨第一次离开那么久。”
“我正有这个打算。”阴周说道。村里暗流翻滚,她得赶紧把阴淮叫回来才好。
阴定会把做好的蓑衣给阴宥的石像穿上,上一个蓑衣有些破了,今晚应该会下雨,他提前把新蓑衣给她换上。
在阴周和阴定会说话的当口,一群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们还没放弃?”领头的女人话里带着讽刺。阴宥已经成为石像十六年了,十六年里,村里没有村长,村里大大小小事情都是由长老会的七位成员商量讨论解决的。
这是槐西村的传统,如果村长没法管理村里事务,村里就会成立长老会,代为管理。
领头的这个女人,就是长老会的成员之一——阴闵。
“她要是真的能再变回来,早就该变回来了。十六年了,也是时候该选出新村长了。”这也是长老会的成员——阴辙,她一直唯阴闵马首是瞻。
若是前些年,阴周还能扛得住她们的施压,无论她们说什么,她都坚定地认为村长一定会回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任凭她如何呼唤,阴宥都没有回应,也没能从石像变成人。她能做的,只是无力地重复说了十六年的话:“再等等,村长她一定会回来的。新的村长没有诞生,就是说明她还活着。”
阴辙嗤笑,“这话说了十六年,你不腻,我们可听腻了。”
阴周脸上虽带着笑,但是心里却不由得颤了一下。阴辙今天这话,跟以往的感觉格外不一样。
在阴闵他们离开之后,阴定会整理好石像身上的蓑衣,确保她不会被雨淋到。再把菡菡从学步车上抱起来,举到和石像齐高的程度。菡菡自动伸出双手,放在石像的脸上。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拖下去吗?”
“走一步算一步,村长肯定会回来的。”阴周坚定地看着石像。再次祈祷,祈祷她快点回来,她和阴淮已经有些撑不下去了
“菡菡,跟奶奶说再见。”阴定会温和地说道。自从女儿出生后,他每天定会带着她到这儿,跟这尊石像说话。就跟他小时候一样,只要没事就到这儿来,那时候的他,希望母亲醒后,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夜已经深沉,槐西村家家户户燃起了淡淡的亮光。容县不少地方已经拉了电线,但是槐西村用的还是最古老的蜡烛和煤油灯。矗立在村子祠堂上的石像阴宥,一动不动,静静地守护着这个村子。
而此时,在离祠堂不远的一座房子里,几个女人正聚在一起,商讨着换村长的大计。
“已经打听到了‘除尊者’的要领。”阴闵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她是阴宥的堂姐,她的母亲和阴宥的母亲是亲姐妹。三天前,母亲去世了,在母亲去世前,她终于把阴闵苦苦相求多年的“除尊者”的动作要领交给了她。
槐西村流传下来的灵舞,源于上古时期的阴康氏之舞,阴康氏之舞中,有一个动作叫做“除尊者”,可以废除掉槐西村的村长。但是这灵舞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需要三十六个和阴宥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能完成,且能否生效,还得取决于村长的状态。”阴闵并没有告诉大家,事实上,母亲跟她说了,“除尊者”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三分,甚至更低。母亲当年亲眼见证了阴宥的“建帝功”,“建帝功”即使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