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侏儒突然嘴角绽笑,提起木棍儿唰唰唰的划写起来。
苏清流低头去看,眉峰登时一骤,前者写的竟然是——
他是一个英雄!
英雄?
出卖先祖c背叛家国,英雄?!
哦对了,可能对于侏儒这个选择了同样道路的人来说,的确是种英雄。
苏清流冷笑,继续问道:“你眼中的大英雄,是因为点什么坐上的北金侯大位,不妨说来听听,也好让我敬仰一下。”
应该是听出他语带讥讽,一直以来表现过狗仗人势c委曲求全c贪生怕死等多种劣性秉性的侏儒,竟然在此刻脖子一梗,一副愤愤之色!
“什么意思?”苏清流嗤声道。
唰唰唰。
你若在这般阴阳怪气,我便再一个字都不写与你!
低头看了眼,苏清流的目光森冷下来。
他虽阴阳怪气的点评吕雄安,可谁又知道,同时他也是在嘲讽自己。
更何况就算不论这个,你一个人族叛逆,还好意思因为带头叛逆的贼子被说了几嘴,便丧下脸来?
谁给你的勇气和信念,把他妈无耻之徒当成了光荣去标榜!
本就不是什么佛陀菩萨,近几日又被四大金侯的事情搞得满心悲郁,是以苏清流一时气燥,冷冷丢下一句:“你是不想活了?”
想想在死牢的时候,侏儒为了活命的那副姿态,按照常理,接下来他应该乖乖就范才是。
然而,不能说话的他竟然咔擦一声掰断了树枝,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坚决!
苏清流一怔,旋即怒火更盛,举掌便是拍来。
因为实力有所恢复,他这愤怒之下的一掌,自然携风带劲,掌未至,侏儒那蓬乱的头发,便已经凌乱荡开。
可是,侏儒愣是连动都没动一下,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能为了捍卫自己心中的英雄,死都不惧!
掌势夏然而止,苏清流如同定格了一般,良久都没再动过。
可以发现侏儒还是很害怕的,因为他虽在极力压制,但那因紧张而粗重的喘息却骗不了人。
“雨停了,继续赶路吧。”
说这话时,苏清流似乎有着一声细不可闻的微叹。
侏儒像是虚脱了一般,一下子瘫坐在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心情平复下去,旋即赶紧开始收拾东西。
他已经被断去四肢,收拾东西自然是要靠嘴,几块木头疙瘩一一叼进一方布袋当中,看起来费力而可怜。
突然,他的布袋被抢走了,侏儒试图大喊大叫,发出的却是乌噜乌噜的声音。
但片刻之后,布袋重新挂在了他的脖子之上,按分量来说,里面的东西应该没少。
苏清流提起一路上专门用来背他的竹篓,什么也没说,将他放进去后直接启程。
这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的很,直到某次歇息间隙,侏儒主动划了几个字给他。
“关于四大金侯是怎么坐上他们现在的位置,我真的不知道,那时我还小,能记住的,只剩下一场无比吓人的雷雨之夜,一间茅屋,四个人从入夜谈到天明。然后,我失忆,再然后,他们就成了四大金侯。”
看到这句话,苏清流面露极端诧异,相处这么久,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将侏儒打量起来。
“你并只是吕雄安手下的一个寻常下属,而是曾与四大金侯尽数相识?”
我不记得了,真的。
侏儒写完,似乎因努力回忆而无果,面露些许痛苦之色。
苏清流没再逼问,但从侏儒之前写出那句来看,他几乎可以断定,事实与自己猜测无异。
很显然,那场雨夜深谈就是致使吕雄安等人叛变的原因,而侏儒说他自己当时还小,又被关在门外,这无疑能够说明,那时的他已经懂事c甚至对是非对错有了自己的主观见解,否则吕雄安等人没必要不让他听取密谈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