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扭头看了看陆四安,此刻他正倚着一棵大树坐下,望着遥远的路尽头,似乎在出神。从青湖镇出来之后,他就很少说话,不像在村子里时那般,善言又和蔼。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画面一闪,陆言再次回想起了那晚在青湖边遇到的情景。
“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四伯只是一个人到湖边散步,根本没有什么水里钻出来的人影。”
回想着已经有些模糊的场景,陆言只能这样自我安慰道。
一行人坐在地上,各自想着心事,没有任何言语,就像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般。
很快,车夫喂饱了马,将马牵到池塘边喝足了水,就牵了回来准备继续出发。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从不远处的路上传来。
陆四安一惊地坐起,探头看去,发现远处的路上,一行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大约十来人的样子,正朝这边风尘仆仆地赶来。
感觉到后面有几个孩子跟着站了起来,他微微平静下脸色,摆了摆手道:“没事,一队过路的商贩而已。”
可惜事与愿违,那一队人马迅速接近了这里,不等那些孩子重新坐回去,他们便在这群人吃惊的目光中,停在了小树林前面。
为首的那人,满面油光却一副奸人模样,身穿一袭华贵的白丝绸锦衣,一边勒着马缰朝陆四安走来,一边满脸奸笑地打量着这群人。他身后的十来个人,个个长得凶神恶煞,腰间全都挎着刀剑,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见此一幕,彩儿抓紧了陆言的胳膊,将半个身子都藏在了他身后,陆言的表情看起来也十分紧张。饶是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也能感觉到这群人身上不善的气息。
陆四安满脸吃惊,连忙抱拳行了一礼,赔笑道:“这位大哥,可是想在这里歇脚?我们刚好休憩完毕,不敢打扰各位好汉休息,这就准备离开。”
他的年纪比为首的白衣青年年长了许多,但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叫对方一声大哥。
此时,白衣青年身后的八九个壮硕大汉,也慢慢跟了上来,一脸诡笑地望着陆四安等人。
为首的白衣青年没有回答,而是故作姿态般地伸了伸懒腰,有意无意地碰了碰腰间的长刀,这才悠然开口道:“这么着急离开干嘛?咱们初次见面,你也不表示表示?”
陆四安一怔,随即暗道一声不好!这么明显的索要之言,只有土匪强盗之流才能干得出来,难道他们这一行人这么晦气,青天白日下竟然不偏不倚地遇见了强盗?
“呵呵,这位大哥,此话怎讲?”
陆四安脸上现出一丝惊惧,头上渗出一层细汗,只能装疯卖傻地问道。
面对他装糊涂的话,白衣青年显然不高兴。他冷笑一声,扫视了一眼后面的孩群,忽然道:“我问你,你带着这些孩子,干什么去?”
“这”陆四安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后面一位凶神恶煞的光头大汉,见他吞吞吐吐,顿时不耐烦地吼了出来,“妈的,老大问你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吞吞吐吐,是不是给你两拳,你才会张嘴讲话?”
陆四安脸色再次一变,只得回道:“各位好汉,我是羊城洪泰镖局的管事,这些孩子,是我乡下的亲戚。小孩子没见过世面,我特意带他们来羊城玩几天,让他们长长见识!”
陆四安刻意在洪泰镖局四个字上提高了音调,似乎企图借助洪泰镖局的名声,来吓跑这群来者不善的人。
可惜,事与愿违,这群人听见洪泰镖局四个字,不但没有害怕神色,反而相视一笑,都变得眉开眼笑起来。
陆四安见此一幕,顿时暗道不好,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哦?洪泰镖局?好说,我与洪泰镖局的总镖头洪爷,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