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兰会喜欢我给她带的礼物吗?”镜子前,一个小男孩摆弄着自己的领结,奶声奶气地问着正给自己系鞋带的爸爸。
“当然会啦,你们可是好朋友啊。”男人笑着。
“爸爸,我可以带着迅猛龙龙给小兰吗?”小男孩抱着小玩具可爱的小脸儿上满满期待。
“当然啦,”男人摸摸他的头,“但是可别吓到小兰噢。”
这时,一帮戴着墨镜的黑衣人从门外闯进来,把男人给绑走了。
“爸爸!”小男孩急哭了,用力咬黑衣人的胳膊,结果被甩到了一边。“你们是谁!?”
“爸爸!”小男孩嘶喊着!
“爸爸!!!”
裴语格大喊着从睡梦中惊醒,他揉了揉眼睛,满脸的泪水。
看了一下时间,凌晨3:00。
下了床,赤脚走进浴室,用凉水狠狠洗了一把脸,他缓缓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憔悴疲惫不堪,满脸的胡茬尽显苍老,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冷水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大粒的水珠正缓缓滴落。
梦中的情景从小伴着他长大,很多年也挥之不去,这是他亲眼目睹的,每次回想他都痛彻心扉。
回头望着自己的卧室,虽然宽敞华丽,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尽管在这住了十几年。
踩着昂贵的大理石地板从脚底渗入凉意,冰冷刺骨,也不及心里的那块寒。裴语格扯过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转身回了卧室,取了写字台上的手机钻进了被窝。
他翻看着相册,手机里的女孩儿笑得灿烂,眉眼间没有哀愁,没有疾苦,就好像在她的世界里从来不会有悲伤,她像个发光发热的小太阳,所到之处都那么温暖欢乐。
“真喜欢你啊,郗安修。”
——
郗安修说她是一个自私的人。
今天是星期天,她约我爬山来了。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运动白痴,也是一个懒癌晚期患者,生平最害怕的事就是运动,一直以来我坚持着一个原则,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我妈天天看着我窝在床上,恨得牙直痒痒,总是骂我这么懒以后怎么嫁人,任何一个婆婆都不会喜欢懒媳妇儿。
我把这话和郗安修说了,她笑得不行,眼泪流了一脸,全然没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模样。她告诉我说,阿姨说的不对,这要是放在以前主动权都在人家那儿,命运什么样都定好了能不能忍都得忍着。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只要能在社会上站稳脚跟儿,过上舒坦日子,我管你是谁,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
不过话虽这么说,我要是真在我妈面前表明这立场,可能早就卷铺盖给我扔出去了。
不好意思跑题了。
还是接着刚才的话说,我运动不行,郗安修走在我前面大步流星,脸不红汗不出,语气跟以往一样平静,所以跟在她后面气喘吁吁爬的我不太能听清她说了什么,但是有一句话,我听的很清楚。
她说她是一个自私的人。
我猛地转拽住她,弯着腰大口喘气,“歇。。。歇会儿!”
——
太阳可真大,照得我浑身发热,汗水擦不干净一样往外涌,真难受,我忍不住龇牙咧嘴地抱怨着。
转头看看郗安修,修身运动服大太阳镜,身旁摆着一壶玫瑰果茶,几分钟的休息空档也不忘了把书从包里拿出来读一读。
“郗大小姐还真是用功啊。”我揪了根草衔在嘴里,拄着下巴看着她。
“看看你,”郗安修瞥了我一眼,“身体素质真是差。”
“我和你说了我运动不行你还不信,咱们就不能找个地方坐着聊吗?”我说话都没力气了,腿还是软着的。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