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泰兰一行人走了以后,靳小茶有些若有所思。
“怎么了?”安修揉着额头,刚才的情形着实让她觉得头痛。
靳小茶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取出一个黑色的文件夹扔给了郗安修。
“你可能会需要。”说着,就出去了。
安修瞥了一眼半张开的文件夹,裴语格俊秀的面庞绽放着浅笑,在阳光的照耀下温暖平和。
——
“靳小茶去查了裴语格的资料?”
倘若我嘴里不是天价的上好龙井,可能早就喷出去了。
郗安修没作声,只是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我想起昨天晚上刚洗漱完,正准备整理整理这阶段采访的稿子,郗安修的电话打来了。
她说她发现了一家不错的茶馆,邀请我去一起试试。
我简直受宠若惊。
也可能是经常去一家咖啡馆有些腻了吧。我不禁苦笑。
毕竟她是有身份的人。
我打车来到约定地点,是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
还没进门就闻见了茶味,不浓不淡,是恰到好处的香,这种香沁人心脾。
这家茶馆叫“茗”,单单从名字来看就很特别。没有华丽的装饰和点缀,走进去不过门口处坐落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大鼎,再就是大厅里散放着几台矮桌,人不多,三三两两,声音压得很低,但脸上都是喜悦和满足。
有叙旧的亲朋好友,也有生意人。
大厅里有一名穿着旗袍的女子正弹奏着我不知道名字的琵琶曲,手指灵活地拨弄着琴弦,叮叮咚咚的曲调使整间茶馆都很安静雅致。
“您好,请问有预订吗?”侍应生看到我,面带微笑地走过来。
我环顾了一周,并没有找到我期待见到的那抹倩影。
“我和郗安修郗小姐在这里有约。”可能还没到吧,心里不禁呼了口气。
虽然我和郗安修见过很多次面也聊了很多次天,但是我每次见到她之前都很紧张。
她应该属于那种只能远观的女子吧。
“这边请。”侍应生点了点头。
看来是我迟到了。
她预订在了包厢的最里间。
这间屋子很宽敞,灯光鹅黄明亮,依稀也能听见清脆悦耳的琵琶声。
她站在窗边,穿着一身无袖旗袍,浅绿色缀着星星点点的梅花,纤细白皙的胳膊任由阳光洒落,她似乎和阳光融为了一体,安静得让我不忍心打断。
侍应生识趣地轻轻走开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门口。
她很有品味。这是我从这几次的会面中总结出来的。
每次见到她,她身上的气质最令我印象深刻,那应该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自信。她的眉眼清澈有神,不含杂质,仿佛能洞悉一切,总是能够知道我在想什么。她的举手投足都很得体,优雅这个词也许就是为她量身打造。
她也很风趣,总是能将生硬的话题聊得栩栩如生。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不是惺惺作态,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和经历c阅历以及家教都息息相关。
我想轻轻走进去,但是鞋跟和紫檀木地板碰撞的声音让她回了头。
“来了。”她笑着,走到矮桌旁坐了下来。
“等很久了吗?”她的笑如沐春风,让我很舒服。
“我也刚到,”她涮着茶杯,“我和老板说约了最要好的朋友过来,请他帮忙挑一个雅致点的房间,这间还可以吗?”
“当然可以。”她刚刚是说最要好的朋友吗?
“我叫了一壶不错的龙井,挺香的,”她斟了半杯茶,递给我。
我拿起杯子,放鼻子下轻轻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