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秦以霜习惯性打开手机。

    “做什么呢？”祁澜背着包从vip通道出来，身后不远处坠着章佑。

    秦以霜拿起手机晃晃：“给舅舅发个报平安的短信。”

    祁澜点头，看来他这个外甥和林泉的关系挺亲密的。她对他笑笑，问道：“开心不开心？马上就要进组了。”

    秦以霜点头不语，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欣喜，像个大男孩。

    表现得再怎么成熟，也掩盖不了他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的身份。祁澜生出一些关爱小辈的想法，她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好好干，章园是个好导演，你表现得好她不会埋没你的。”

    秦以霜赞同点头。

    落后一些的章佑缓慢踱步走了过来。虽然是同一架飞机，但舱位不同，秦以霜无法来到他面前碍他的眼。况且刚刚祁澜已经在飞机上对秦以霜的情况解释了一番，顺便对他大庭广众下落她脸面的行为好一番埋怨。

    所以，即便心里对他有些不满，但面对祁澜他没有表现得那么剑拔弩张。

    他只是单纯忽略了秦以霜而已。

    就像现在，他过来柔声同祁澜说了接下来的安排。而对于他，却连一个眼神都吝惜给予。

    秦以霜默默握紧拳头。

    所以他才卯足了劲，想将他在意的东西全部都抢走啊。哪怕妈妈再三告诫自己，让他离章佑远一些。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舅舅，准备了这个以卵击石的计划。

    况且，等到那时候，秦以霜表情莫测。也不知道到底谁是鸡卵，谁是顽石。

    “等一下刘秘书来了，你就跟着他一起走吧。”章佑说完话，直起身冷淡交代他之后便带上祁澜扬长而走。

    就像他是他下面的无数个助理秘书一样。

    秦以霜双拳握得更紧了。

    ***

    “你刚刚怎么能和一个孩子这么说话。”祁澜有些不满，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她泄愤般锤了一下章佑的肩膀。

    “我之前飞机上说的，你是不是都没往心里去？”

    章佑笑笑，躲开她拍过来的手。

    “你不懂，他这个人，总是渴望一些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章佑揽了她的肩膀，半认真地说：“阿澜，他有些危险。你得答应我，在四川的时候离他远一些。”

    祁澜听了蹙眉，她实在想象不出来秦以霜危险的时候该是什么样的。哪怕之前在医院，她也只是觉得那只是一只面临危险的小狗在危难时刻对她露出尖牙而已。

    “哪有这么严重。”祁澜有些不以为然，完全没把章佑的话放在心里。

    章佑无奈叹气。不过最近林泉正好被老爷子从美国赶过来，他也能有休息几天。

    他留恋看着祁澜，她被他忽然甜蜜的眼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推了他一把：“注意点影响。”

    章佑轻笑，他带着她往外走去：“园园告诉我这里有不少好风光，和上海很不一样。机会难得，一起去看看吧。”

    祁澜没说话，不过这个提议也很不错。她没再拒绝，默认了。

    ***

    秦以霜看着二人一同离去的背影，脸色渐渐变得阴沉。

    他手搭上钢制的栏杆，上面留下了一个汗津津的手印。总有一天，章佑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前辈，我是说这小子不对劲吧。”王楷奕推着托运的行李，偏头对刘秘书说悄悄话。

    刘秘书偏头白了他一眼，说：“闭嘴。”

    “哦。“王楷奕扭过头，不再说话。

    他们二人来到秦以霜身边，刘秘书帮他拿下行李箱。秦以霜面色冷淡接过，连一句“谢谢”也没有，和祁澜面前的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