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奶茶。
“从河水里来到卫特拉部的时候,我的腿因为在河水里浸泡了太久,失去了知觉,开始还能慢慢行走,到如今,却只能卧床不起,变成了一个废人。”哈斯再也笑不出来了,卷起他的长袍下摆,两条瘦如骷髅的腿,出现在周一梅的眼前。
“家里的一切重担,都落在了你嫂子的身上,你曾经见过的那个哈斯,在河边”说到这,哈斯的表情又难过又调皮,他的眼泪突然充满了眼眶,却又不想让它落下来,赶紧喝了一口奶茶,被呛了一下,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们的孩子呢?”周一梅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她悄悄的伸手擦掉了。
“我和你嫂子到现在都没有孩子。”哈斯恢复了自己的平静:“如果我有孩子,或许你嫂子就不用这么辛苦,我的一生已经快要结束,如果我死了,周一梅,来自未来的你,可不可以照顾一下你的嫂子,看在我曾经帮了你一个小忙的份上?”哈斯的语气非常平静,好像是别人在料理自己的后事,交代自己的心愿一般。
“哈斯,你不会死的,我会带药来,让你好起来。”周一梅急切的阻止他这样悲观的想法。
“每个人都会死,只是在草原上,死亡总是腾格里对大家最公平的安排。”哈斯又凄凉的笑了。
“我想找到一个人,乃蛮部的大将,阿迪斯。”周一梅想起了她这次回来的原因。
“阿迪斯?你认识他吗?他是乃蛮部最强壮聪明的大将之一,前不久他还出征攻打其他部落了。”哈斯虽然身在病榻,但是草原上的风吹草动,并不能逃过他的耳朵。
“是的,我想要找到他。”
“如果你认识他,你可以去找他,如果你不认识他,你还是离乃蛮部远一点,他们在去攻打别的部落的时候,遭到了乞石烈部的偷袭,整个部落的人都被劫掠到克鲁伦河的北边,现在,出征在外的乃蛮部不能回到原来的营盘,只能借居在攻打下来的部落那里,养精蓄锐,等待时机去攻打乞石烈部,收回自己的财物。”
哈斯突然忍不住笑起来。
“你看,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对吗?有一句成语说的非常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腾格里都在看,它会饶过谁呢?”说完,哈斯哈哈大笑。
有时候,笑声并不代表快乐,它代表着苍凉,忧伤和更多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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