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可凡十分豪气地一挥手哈哈大笑道:“老支书,我始终相信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只要这个方案确实可行,对榕树村的未来发展有帮助,我有信心一定能争取到县里的支持!……”
王才厚显然不像段可凡这么乐观,摇了摇头道:“只怕难哦,先不讲县里肯不肯拨钱,首先下坪村肯定就不会同意你的这个方案,你是城里人可能不知道,水源对于我们这些种田的老百姓来说就是命根子,村组为了抢水源打破脑壳是经常的事,更何况你要打一条隧道,硬生生把溪洞河分流,下坪村的人肯干才怪呢……”
段可凡却是胸有成竹地呵呵一笑道:“事在人为嘛,有问题咱就一个个来解决,老支书您应该认识这下坪村的支书吧,能不能带我去认识一下,咱先把他的工作做通了……”
“下坪村的支书?……”王才厚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摇头苦笑道:“认识倒是认识,那可是头老狐狸,死精死精的,从来不肯吃半点亏,你要让他同意你在溪洞河开隧道分流,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段可凡却是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道:“死精死精不要紧啊,我就怕他不够精明呢,那就麻烦老支书带路,我们去会会这位精明的下坪村支书……”
下坪村支书何守田和王才厚算是同时代的人物,比王才厚略年轻个五六岁,不过他在下坪村的威信明显比王才厚在榕树村高得多,所以至今没有卸任,可以算是整个大档镇年龄最大任期最长的村支书。能够一直担任下坪村的村支书,何守田确实有两把刷子,在他的带领下,下坪村一直是大档镇经济发展最好最富裕的村,年年被评为先进村。
积年的威望不仅让何守田在村里说一不二,就是在镇上也是很能说得上话的,每一任镇领导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拜会他这位德高望重的村支书。他还多次被选为县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好几任县委书记和县长都亲自接见过他,给他戴过大红花,颁过奖。
这些无疑都让何守田很有牛气的资本,脾气也大。据说曾经有一位副县长下到下坪村来视察,这位副县长是从省里下来挂职的,不太了解农村情况,偏生又喜欢乱发指示,一般村支书遇到这种情况,最多就是心里暗自发笑,听着就是了,何守田却是半点面子没给那位副县长留,当场就和那位副县长争吵起来了,最后更是直接把那位副县长和一大帮陪同的镇政府干部全撂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回家喝酒去了,搞得那位副县长很下不来台,但却奈何不了这位老支书,最后还不得不做出虚怀若谷的高姿态向何守田低头道歉。所以王才厚才说就算县里同意段可凡的方案,答应拨钱,如果何守田这关过不了,那方案还是实施不了。
何守田虽然只比王才厚略年轻个五六岁,但看上去却比王才厚年轻多了,满面红光,穿着也不同于一般农民,白衬衣黑皮鞋,还梳着大背头,很有八、九十年代老干部气派,看到他这种穿着打扮,段可凡就猜到何守田应该是那种思想比较传统的老村支书,要说服他得讲究点策略才行。
见到王才厚带着段可凡到来,何守田很是意外,打着哈哈道:“才厚老哥,你可是稀客啊,咱哥俩可是有日子没见了,今儿是什么风把你老哥给刮来了?来,来,屋里坐……”
嘴上说得热情,何守田的脸上却明显带着几分倨傲,下坪村和榕树村在大档镇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个龙头一个猪尾,更别说王才厚已经卸任村支书多年,如今只是个平头百姓,何守田自然得端着点,并没有在看到王才厚和段可凡两人后就立刻起身迎接,而是等两人来到面前,才站起来轻飘飘地和王才厚握了握手,至于跟在王才厚后面的段可凡他只是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就直接无视了。
其实何守田是猜到了段可凡的身份的,作为在整个大档镇都威名赫赫的老支书,榕树村来了个年轻的大学生村官,还搞得王大奎灰头灰脸的事,何守田